敬一康急了,“那就让他逍遥法外吗?大人,你相信我,害了元义的人,一定是他!”
京兆府尹安慰道:“敬大人莫要着急,敬元义的死,到底是不是人为,还不一定,待明日到了京兆府,仵作验尸后,若是意外,便没什么好查的了。当然了,敬大人既然提供了这一条线索,本官稍后也会去叶家询问一下情况,敬大人就放心吧。”
敬一康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能沉默地点点头。
京兆府尹从敬一康这里,得到了些许线索,便没有在敬家久留。
从敬家出来后,他想了想,便径直去了叶炳义的家。
叶炳义和叶首辅家,早已经分家。
京兆府尹并不想惊动叶首辅,便一个人,悄悄地去了叶炳义家。
叶炳义方才回到家不久,没想到京兆府尹竟然上门来,他有些意外地,向京兆府尹抱了抱拳,“府尹大人今日怎么有工夫,来在下这里了?”
京兆府尹闻言,客气地一笑,“方才处理事情,路过这里,想着和叶大人也有些日子没见了,便想来和叶大人闲聊一番。”
叶炳义:“……”
这不有点扯吗?
叶炳义和京兆府尹向来没什么交集。
最多是点头之交,哪来的话,可以闲聊?
但,叶炳义这话显然是不能说的。
叶炳义干笑道:“也好,也好,确实有些日子没见过府尹大人了,里面请——”
他对着正厅的方向,做了个请的姿势。
京兆府尹也不客气,便和叶炳义一道,往里走。
他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四周,和叶炳义闲聊,“都说叶大人才学极佳,单看叶家这模样,便也看得出来,叶大人当真是极好风雅。”
叶炳义的家里,有点老派的江南模样,精致又不过分华丽。
确实当得上风雅两字。
叶炳义只能附和地干笑。
京兆府尹倒是没半点尴尬,一路和叶炳义闲聊,都是在夸奖叶炳义。
把叶炳义弄得,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京兆府尹是什么意思。
就在叶炳义有些头晕目眩的时候,京兆府尹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上,又开口道:“对了,近日京城内,出了一件天大的事情,不知道叶大人可曾听闻?”
叶炳义有些懵的问:“什么事情?”
京兆府尹神色整肃起来,“就是今日传来的消息,听说敬元义敬大人在去淮南道赴任的时候,死在了淮南道上!”
叶炳义猛地一惊:“敬元义死了?”
京兆府尹还没说话,叶炳义又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
京兆府尹见他神色有些不太对劲,狐疑地道:“为何不可能?”
叶炳义回过神来,压下心里的震惊,讪笑道:“我,我就是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意外……”
京兆府尹打量着他,顺着他的话说,“确实很奇怪,而且听说,是被猛兽袭击而死,随行的人,全都死了,真是太可怕了!”
叶炳义再次怔愣中,“怎么会这样?她只说过,我会死,可并未……”
话还没说完,叶炳义意识到京兆府尹还在这里,猛地停住话头。
京兆府尹却已经听见了他前半句,他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来,正色道:“叶大人似乎知道什么内情?她说过你会死——这个她又是谁?”
叶炳义还想打哈哈,敷衍过去,“我,我方才这么说了吗?”
京兆府尹盯着他的眼睛,气势有些咄咄逼人,“叶大人莫非觉得,本官是三岁孩童吗?还是说,敬元义的死,当真和敬一康敬大人所说的一样,和叶大人你有关系?”
“敬一康胡说八道什么?!”叶炳义一听这话,顿时就忍不住了,“明明是他们想要害我!我才没有像他们那般不择手段,心狠手辣!”
京兆府尹闻言,顿时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叶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敬家曾经想要谋害你?”
叶炳义此时算是明白了,京兆府尹这次来,根本就不是来跟他闲聊的,而是来打探虚实的。
也就是说,京兆府已经怀疑到他头上。
叶炳义想要洗脱嫌疑,且气愤于敬家竟然贼喊捉贼,深吸一口气,便直接道:“大人应该听说过,我本与敬元义一同在争取这次外任的机会,本来我已经十拿九稳,但其中却出了岔子,我无意中结识平宁侯府家的二小姐,她说我若去淮南道,必死无疑,我便放弃了这次的机会,本以为只是我会如此,却没想到敬元义竟然死在了淮南道上,我才如此惊讶,可是,敬元义的死跟我可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