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个啊……”
周真人闻言,想也不想便想回答。
宋时蕴却抢先道:“一封匿名信。”
汪玄一皱眉,“一封匿名信?”
周真人狐疑地瞥了瞥宋时蕴。
匿名信?
那封匿名信不是宋时蕴送的吗?
周真人不懂宋时蕴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但听宋时蕴这么说,他也没着急开口。
宋时蕴喝了一口茶,才回答汪玄,“死的人,是京城敬家的人,叫做敬元义,而在敬元义出事前,曾经有一封匿名信,送去了敬家,信中言明,敬元义若去淮南道,此行必死无疑。”
徐县令有些诧异,“这……是有人故意威胁敬家,莫非是挟怨报复?”
宋时蕴嗯了一声,“我们都是这么想的,若不是有人挟怨报复,那就不会有那一封信。”
汪玄却有些不解,“可提前送出那封信,不是会让敬家早有防备吗?万一敬元义放弃来淮南道,或是敬家派了无数人保护,那挟怨报复不是就泡汤了吗?”
宋时蕴淡声道:“具体如何,就不知道了,当然也有可能,送信之人,料定敬家不会相信,也有可能是故意泄露消息,让敬家自己乱了阵脚,我们都不是送信之人,只能做些猜测了。不过这封信的存在,就证明敬元义的死,很有可能不是意外。”
汪玄一时间无言。
那封信确实出现的诡异。
京兆府和天司局有所疑虑,也很正常。
“可若不是意外,那尸体怎么……会伤成那样?”徐县令艰难地开口。
将尸块送去京城前,他曾经见过那些尸块。
一想到那些惨状,徐县令便觉得不寒而栗。
宋时蕴微微摇头,“虽说你们信中说,或是猛兽袭击所致,但我们天司局却觉得,那不是一般猛兽可以造成的,最起码我们所熟知的那些猛兽,无法造成那些伤痕。”
徐县令捋了捋胡子,若有所思地道:“没错没错,那些尸块上的伤痕,确实有点奇怪,就连我们这边经验老到的仵作,都看不出来是什么兽类咬伤的痕迹。”
宋时蕴望向汪玄,淡声道:“如若真是兽类所为,那么能够造成那种伤痕的兽类,也只能是传说中的兽类。”
汪玄顿了一下,“那些伤痕,确实看不出来那些痕迹,是什么兽类的齿痕……”
“所以,既然无法确定是兽类的齿痕,也无法断定是不是人为,何必那么着急下决定?”宋时蕴轻轻地呷了一口茶,淡定地反问。
汪玄一时间无言。
周真人怕气氛搞僵,连忙补充道:“宋小姐说得是,我们还是得去现场看一看才能够确定。”
汪玄倒是给周真人面子,点点头:“真人说得是。”
“几位舟车劳顿,不如先休息片刻?”徐县令赔着笑脸,指了指天:“我瞧着也快到了正午,不如先用饭?”
宋时蕴闻言,刚想说不必了。
周真人却欢喜地道:“好啊好啊,我早就饿了!”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就没吃过饭。
他又没练过辟谷,早就饿得不轻。
宋时蕴瞥见他脸上的喜悦,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徐县令笑呵呵地道:“我早就已经让人备好了饭菜——”
说着,他看向身边的人,“师爷,让人上菜吧。”
他身后的师爷应了一声是,便走过去。
没多久,小二就开始上菜。
可见徐县令早就让他们准备好了。
宋时蕴见此,便更没办法说什么。
一行人便只能坐在这里,等着饭菜送过来。
好在没用多久,饭菜就上齐了。
徐县令一脸献宝似的,兴奋地道:“这里都是我们榆阳县的特色,还望几位喜欢?”
宋时蕴扫了一眼,说是榆阳县的名菜,可很多菜,都是京城中的菜色,而且都是价格不菲的菜品。
看样子,这位徐县令今日真是大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