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公夫人扒着门缝,急吼吼地往外看着。
未几,便有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宁国公夫人大喜过望,往后退了退,便见房门被打开一条缝来。
紧接着,一碗水透过门缝,放到她面前。
家丁的声音,随后响起,“夫人,你先喝点水吧。”
语毕,他便将手收回去。
紧接着,门扇便再次合上。
宁国公夫人见此,飞快地扑过去,却还是扑了个空。
可就算她不扑空,那么一条缝,也不足以让她出去。
宁国公夫人气得捶打着房门,外面的家丁劝说道:“夫人,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国公爷不下令,我们真的不敢让你出来,你先喝点水,我再去给你拿点吃的,我们只能做到这样了。”
宁国公夫人闻言,含恨地一咬牙,几乎要咳出一口血来。
但她没再说什么。
她知道,这是在宁国公府,到底还是宁国公说得算。
这些下人根本就不会听她的。
外面的护卫,见宁国公夫人终于安静下来,都跟着松了一口气。
宁国公夫人余光瞥见旁边的水碗,她手脚并用的爬过去,将水碗端起来,大口大口的喝起来。
撕扯着嗓子,喊了一下午,她的嗓子现在都在冒烟,嗓子里面都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干涩发疼。
一大口水下去,她先是感觉到一阵刺痛,旋即才是干渴被渐渐抚平的舒适。
缓了一会儿,宁国公夫人望着紧闭的大门,端着水碗,眼珠子却转了转。
她不知道,蒋昌兴把她关起来要做什么。
但总归他是不怀好意。
她也不愿意一直这样被关着!
明明这一切,都是别人的错,凭什么要让她来承受?
宁国公夫人思及此,将水碗放下,捋了捋自己的发丝,俨然还是之前那个骄傲的国公夫人。
旋即,她向门口蹭了蹭,伸手拍了拍房门。
外头的护卫,听见这动静,以为她又要闹起来,有些无奈地道:“夫人,你就省省力气吧,饭菜马上就送过来了,你……”
宁国公夫人却打断他的话,“我不是催饭菜,我有另外一件事要吩咐你。”
闻言,护卫一顿,“这个……”
他以为宁国公夫人是想要出来。
但这根本不可能。
从他犹豫的口吻中,宁国公夫人听出来她是误会了,便开口道:“这不是让你把我放出去,你可以放心。”
宁国公夫人现在的语气,太过平静,平静到好像是个没事人一样。
护卫都有些迟疑了。
这一阵子,宁国公夫人可以说,一直处于一种,随时会癫狂发疯的状态。
每天就像是一个炸药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炸开来。
宁国公府上上下下的下人,这一阵子,几乎都被宁国公夫人用几乎变态一样的挑剔态度,不知道骂了多少遍。
他们都快忘了,以前宁国公夫人很是正常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护卫一时间,不知道她这是装的,还是又在想什么折磨他们的法子。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宁国公夫人又开了口,“蒋昌兴没有休妻,我就还是宁国公的夫人,不仅如此,我还是平新王氏的小姐!就算来日,我真的被休了,只要我平新王氏还在,你觉得,我想对付你们这一个个下人,会是一件难事吗?”
听出来她语气中的威胁,护卫妥协了,“不知道夫人有什么吩咐?只要不是放您出去,小人都会努力去做的。”
闻言,宁国公夫人冷哼一声,“这还差不多,不过我也不为难你,我要你办的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请你帮忙,将我身边的贴身婆子崔氏,叫过来。”
护卫闻言,有些迟疑,“去请崔妈妈?”他顿了一下,“可是,国公爷将他们都关了起来,恐怕……”
别说是崔妈妈了,就连宁国公夫人身边,平时一个洒扫的小丫环,都被关了起来。
宁国公显然是想要断绝,宁国公夫人和外界通信的可能。
他们做下人的,怎么敢违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