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原县距离皇都几百里路,对方岂容你逃到皇都去?
可惜小儿子如今如此惊才绝艳,却很可能陪他葬送在这里……
一念及此,张如邦心里如火烧般难受,只得强行压下这些念头,努力疗伤,如此,他或许才能给儿子挣得一线生机……
“爹,您真不用担心,咱们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闯过这道难关的!”
张端阳见老爹面色抑郁,再次安慰道。
不用施展捕心术,他也知道老爹是怎么想的。
他自己都不会把希望寄托在两位兄长身上,老爹何等精明,又怎么会如此幼稚,所以他前面说的让两个兄长带个大修过来,不过是安慰老爹的话,他自己心中却已经有了别的打算。
如果没有空间隐身术,他或许真的难以破解目前局面,但他如今有了空间隐身术,如果还破解不了眼下局面,那他也太无能了!
吃过早饭,又熬药服侍老爹服下,张端阳自己又服了一副回阳汤,然后强压着来自本能般的畏惧和不适,他顶着大太阳向街上走去。
那种来自本能般的感觉,就仿佛他自己本身是一个来自阴暗世界的鬼,如今却冒着被天地诛杀的巨大风险走在了这个明晃晃的世界上一般。
但与此同时,他的心中又仿佛出于逆反心理般地生出了一股强烈的杀戮欲望,想以这个世界大量的血来冲刷净自己心中的不安。
尤其想到他和老爹如今被人逼到了墙角的屈辱和巨大危急,他心中的杀戮欲望就更重了许多。
终于,他不再压抑自己心中阴煞气浓重的杀戮欲望,决定不再去制定什么天衣无缝、万无一失的摆脱危机的计划,就直接去刺杀!
“这天下本就无所谓天衣无缝、万无一失的计划,就像下棋一般,我一个中学棋力水平,最多能在小学生棋力水平面前做到天衣无缝,万无一失,但这棋局在大学生棋力水平面前,仍然会是漏洞百出。
所以,何必去想那么多!想得太多,最终行动力会化为零!”
这么想过后,他去成衣铺买了一身衣袍换上,又买了一块蒙脸布,出了成衣铺,直接用手指给蒙脸布开了两个眼洞,然后向县衙方向走去。
非常巧合的是,刚走到县衙前不远,他就看到县令董征被一个跪地喊冤的妇人拦在了县衙前的大街上。
“老爷!老爷!求老爷给民妇做主啊,我女儿明明被行道帮帮徒李黑虎在街上抢走,我家掌柜的去要人,人没要到,还被他们活生生地给打死了!”
妇人顶着一张状子,声声泣诉,撕心裂肺。
“此等事情,该由我县新任县尉张大人张如邦管,你找本县作甚?”
县令董征一脸庄重严肃地望望围观的人群,停顿住脚步对妇人道。
“老爷,民妇打听过了,县尉张大人负伤在家休息,听说最近是由钱大人代管,可钱大人……”
妇人话没说完就被董征打断了话:“此事,你可以去找新任捕头陈彪!”
“老爷,陈捕头陈大人说,钱大人不放话,他也无法抓人!所以民妇才来求老爷给民妇作主!求老爷给民妇作主啊!”妇人再次声声啼诉道。
县令董征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说了一句:“此事待本县回去查查!”
他身边的随从推开拦路喊冤的妇人,董征大步向前走去。
而人群中随即闯出两个蒙脸的男子来,一把捂住妇人的嘴巴,在众目睽睽下拖着她向街角走去。
街上的众人一哄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