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清早,张阳泉三人便回到江都城,分头派人去打探许一毛消息和北郊田价。
果不出所料,这个时期田价不断下跌,已经跌到每亩一两一钱了。
北郊因为治安转好,还算高的,其他三郊价格更低。
如此计算下来,三千亩大概要三千三百两银子。山寨库存的银钱也只有四千左右,虽然能够买下来,但建村方面,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另外,那个许一毛也果然如村民所说,是個唯利是图的人。
据说他本名并不叫许一毛,只因为人尖酸刻薄,一毛不拔,被人起了个许一毛的外号。
此人脸皮极厚,不仅不生气,还坦然接受这个外号,将本名改为许一毛。
与这样一个人打交道,绝不是件轻松的事,但张阳泉心里反而松了口气。
秦苓思一拍桌案:“不必想那么多,此人既然巧取豪夺那些可怜村民,咱们就以牙还牙,也给他来一次强买强卖!”
“军师,小妹这次说得对,对付这种人,不必心存顾虑。”秦苓君怕张阳泉心软,出声劝道。
张阳泉也正存了这个心思,点头道:“也好。”
于是三人带了十几名弟兄,气势汹汹地来到许一毛位于城东的皮货铺子。
此时已到正午,日上中天,阳光明媚,铺子位于一片闹市,生意很好,四周都是行商走贩的吆喝声。
张阳泉来到铺子门外时,忽听门内响起一道冷冷的呵斥声。
“许一毛,你别太贪心了,如今北郊的田都只卖一两一钱,我用一两二钱收购,你竟然还不满意,真以为会有人愿意用一两三钱买吗?”
“嘿,你不买自然有别人买。如今谁不知道北郊治安越来越好,田价马上会再涨,再过几天,鄙人就卖一两四钱了!”
“你这样卖田,会有人买才怪,告辞!”
话音落下,便见一名锦衣公子从屋内走了出来,瞧见张阳泉三人后微微一愣,旋尔拱手:“张千户有礼!”
张阳泉拱手还礼,奇怪道:“阁下认识我吗?”
锦衣公子摸了摸手上的翡翠戒指,微笑道:“如今这江都城,还有谁不认识北门千户呢?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后会有期。”
言毕,走到街对面,上了一辆华贵的马车,銮铃响动,马车缓缓离开了。
张阳泉微微有些奇怪,摸着下巴道:“听他们两人谈话,许一毛似乎正在卖田。”
秦苓君抱着胳膊,挑眉道:“一毛不拔果然名不虚传!”
秦苓思扯了扯马鞭,冷哼道:“本姑娘最擅长对付这种家伙,待会你们看我的好了!”
三人在门外通报,许一毛得知北门千户到访,亲自出来出来,拱手赔笑道:“不知千户到访,有失远迎,望乞恕罪。”
将三人迎入大厅,奉上好茶。
此人三十多岁年龄,长的贼眉鼠脸,左嘴角有颗大黑痣,笑起来见眉不见眼。
秦苓思抬着下巴,硬邦邦地道:“许一毛,你听好了,我们家千户看上你在北郊的三千亩田,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许一毛愣了一下,搓着手道:“这个嘛,嘿嘿,都听说张千户爱民如子,纪律严明,鄙人一向敬佩。”
“你少给我来这一套!”秦苓思马鞭抽在桌案上:“我们也不白要你的,一千两银子买你三千亩田,你也不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