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帝脸色一白,“啪”的一声,手中的玉笔掉落在地上。
太子沉声道:“直沽丢了还有通州!只要扩廓的援军抵达,就有机会击退他们!”
元帝喃喃道:“扩廓的援军还会来吗?”
太子怒声道:“那就不指望他!将漠北军调过来,儿臣亲自领兵,誓要杀退贼兵!”
元帝叹道:“金州贼兵正在向上都进军,漠北军就算到了,也只能驻守上都啊!”
太子道:“开元王正驻军广宁府,到时候再派五万漠北军援助,一定能守住,父皇不必担心!”
元帝道:“只怕他们坚持不到漠北军救援!”
太子看了孛罗不花一眼,道:“沈阳是因为被抽掉兵力,再被敌人趁夜偷袭才丢。开元王有了教训,再加上咱们给他留了五万人,广宁府一定能多守一段时日!”
沈阳原本得到十万援军,有十几万兵力,因为孛罗不花的提议,元帝才把十万兵力抽掉回大都。
谁知刚抽掉不久,贼兵就夜袭沈阳。
元帝得知后,只好将返回的十万军队分成两半,一半回大都固守,另外五万调给开元王,镇守广宁府。
元帝正要说话,新任右丞相“伯撒里”忽然快步来到殿内。
“陛下!开元王传来消息,金州贼兵已打下广宁府,正在向上都进犯!”
元帝又惊又骇,指着伯撒里,颤声道:“你、你再说一遍!”
伯撒里大声道:“广宁府已经丢了,金州贼兵正在向上都进军!”
只听脚步声响,兵部侍郎伯颜不花奔入大殿,跨过门槛时,还差点摔了一跤。
“陛下,陛下!不好了!上都危急!上都危急啊!”
太子怒道:“我们已经知道金州贼兵正在进军上都,你身为兵部尚书,如此惊慌失措,成何体统!”
伯颜不花跪倒在地。
“陛下,太子!上都可是咱们退守漠北的归路啊,还有许多宗亲大臣在上都,绝不能陷入贼兵之手啊!”
太子严厉道:“沈阳有六万多人,金州贼兵最多也才十万,为何连几日都守不住?”
伯颜不花苦着脸道:“开元王说贼兵有一万多火枪兵,那些火枪威力极为强大,攻城时士兵们根本难以抵挡!”
孛罗不花跟着道:“直沽被打下,也是因为火枪兵!”
元帝喘了几口气,道:“传旨!传旨!让漠北军加速进军,固守上都,绝不能让上路落入贼兵手中!”
话音刚落,门外又走进一名官员,是侍御史陈祖仁。
元帝心中一凉,颤声道:“陈御史,莫非又有什么坏消息吗?”
陈祖仁面沉如水,咬牙道:“陛下,臣要弹劾一人!”
元帝一愣:“弹劾谁?”
陈祖仁大声道:“陛下可知,最近几日,城中物价飞涨!尤其是粮价,一夜之间涨了五十多倍!城中许多百姓都买不起粮了!”
孛罗不花赶忙道:“贼兵来犯,物价飞涨也正常的很!”
陈祖仁厉声道:“不对!是有人在暗中大肆收购粮食,囤货居奇,高价转卖,在民间制造恐慌!”
元帝道:“是谁?”
陈祖仁指着孛罗不花,厉声道:“就是左相,孛罗不花!”
孛罗不花大急,道:“你胡说,我只是见城中大乱,所以让管家多屯一点粮罢了!再说了,又不止我一人屯粮!”
陈祖仁怒声道:“就是因为丞相率先带头屯粮,才造成了恐慌,其他官员也才纷纷效仿,跟着屯粮!”
孛罗不花脸色胀红,争辩道:“胡说,我是见昌王先屯粮,这才跟着屯粮!”
陈祖仁还要再说,元帝疲惫的摆摆手。
“行了,你们别争了!传朕旨意,不准任何人再私屯物资,违者严惩!丞相,你也别再给朕添乱了!”
孛罗不花赶忙道:“臣惭愧,回去后就立刻将粮食送到国库,陛下再招募新士卒,就不愁军粮了!”
元帝点头道:“这就对了,只有你我君臣合力,才能击退贼兵,保住大都!”
太子道:“父皇,直沽已失,目前咱们只剩下通州一个屏障!儿臣以为应该将大都的五万兵马,都调到通州镇守!”
孛罗不花惊道:“陛下三思啊,如果兵马都调走了,大都怎么办?”
太子瞥了他一眼,冷冷道:“左相的意思是放弃通州,固守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