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层……七层地狱。”老瓦德喘着气说。
“的确是七层地狱,多么美丽的孪河城被叛徒糟蹋成这样,这伙佣兵一定是绿叉河匪患的来源,不过令人奇怪的是,为什么他们接受您的雇佣?”阿提斯蹲下身子,望向老瓦德。
“胡说……明明是你……”老瓦德摇着头,不敢置信地看向阿提斯。
“对,是我,是我帮你和匪患拎清了关系,佣兵欺骗了佛雷家的信任,若不是谷地的帮助,恐怕孪河城就归一群暴徒了,”阿提斯端起酒杯,递到老瓦德的嘴边,“你要感激我,侯爵。”
“这里面,这里面,你肯定下了毒!
”老瓦德说。
阿提斯一饮而尽,“我需要一封手信,寄往君临,匪患数量众多,骚乱河间地北部,许多匪徒逃到河间地北部诸侯的诸多领地,佛雷家因遭匪徒背刺,损失惨重,请谷地军队协助剿匪。”
老瓦德脑袋昏昏地听完阿提斯的一番陈述,看着阿提斯微抿酒的面庞,嘴唇颤抖,额头靠在地上,“是的,佛雷家恳求谷地协助剿匪……”
林恩看见阿提斯微微点头,随即一把拎起老瓦德,走出了主厅。
“佛雷家这么多人,怎么安排?”约恩皱着眉头,问阿提斯。
阿提斯揉弄着太阳穴,颇为头疼地说:“我们需要一个听话的佛雷,继承顺位还必须靠前。”
“史提夫伦死在自己的房间,他的长子莱曼被关在东堡的地牢里,莱曼的几个儿子,艾德温和黑瓦德死在了乱军中,还有个与您差不多大的培提尔·佛雷,”约恩·罗伊斯说,“我们与徒利的恩怨纠纷牵扯到这群佛雷,说实话,咳咳……”
阿提斯注意到约恩的不自然,但他没有吱声,只是选择继续听。
“得保护好这个青年,最起码的贵族荣誉。”约恩说。
阿提斯点点头,心头微微叹息,他在青铜约恩身上找到了一丝艾德的感觉。
“保护好佛雷的家眷,挑选继承顺位靠前的佛雷子女,送往鹰巢城。”阿提斯说。
约恩点点头,“这是目前最妥当的处理了。”
“军队征战一夜,也该休息休息,未来还有不少仗要打。”阿提斯说。
“好,”约恩说,“我让军队好生修整,随时准备开拔。”
“告诉琼恩·格拉夫森,保管好孪河城的金龙,我会让奈斯特的人过来认领,这笔钱对于谷地,可真是来之不易。”阿提斯微微闭目,虽然他并未参与战斗,但疲倦感依然找上门,他需要休息。
安盖收起阿提斯身上的盔甲和长剑,交给一旁的士兵,一路指示着路线,阿提斯来到了东堡的一间卧室。
卧室里准备了木桶,热水早已准备好,阿提斯钻进木桶,闭目休憩。
……
“这群该死的佣兵!”罗拔怒骂着说,“这群佣兵各各不像话,尤其是那个有着红鼻子的,差点就让他爬上了一个女孩的床,该死,那个女孩还没经历初潮!该死!这群佣兵!”
林恩·科布瑞饮了几口果酒,满不在乎地说:“刚刚结束一场战役,谷地的士兵都需要发泄,更何况是那群只认钱的佣兵?”
“这么说并不符合骑士精神,林恩,你可是峡谷骑士。”罗拔颇为不满,罗伊斯家的传统要求他们注重荣誉。
“峡谷骑士也是人,你看看多少峡谷骑士跑去西堡的市镇去寻开心了?你当士兵肯愿意待在这儿?”林恩嘴里泛着酒气,“要不是贵族小姐夫人他们不敢碰,怕碰了一时快活,一世不遂。”
“服从阿提斯公爵的命令对于谷地人,天经地义。”罗拔说,他并不赞同林恩的言语。
“是是是……”林恩·科布瑞不耐烦地说,“我也得找快活去,您去管佣兵去吧,与其看着佣兵心烦,不如打发金龙让他们滚蛋,我看琼恩·格拉夫森那小子就在做这事,你打仗不错,这些善后的事却不如格拉夫森那小子。”
“而且,”林恩笑了笑,举着酒杯,“不见得公爵不需要女人的安慰,老天,谷地雄鹰正年轻着呢!”
罗拔颇为恼怒地皱着眉头,但是他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是站起身,对林恩说:“琼恩爵士不见得能治得住那群该死的佣兵,我去帮忙。”
“对咯!”林恩向他竖起大拇指,“不能让公爵处理所有事情不是么?”
罗拔没有搭理,自顾自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