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石制成的水池“哗啦啦”的响,赤身男孩的雕像英俊而优雅,他站在水池里,手握一把刺客短剑,韦赛里斯总是不确定这是真剑还是假剑。
直到他用食指轻轻触碰短剑,指尖被戳出了血才知道这把短剑之所以栩栩如生并非是因为雕刻师傅的精湛技艺。
丹妮莉丝看着自己的哥哥,他正坐在环绕大理石水池的一颗樱树下,捏着那个金发妓女的下巴,像是在威胁着什么。
丹妮回忆起韦赛里斯触碰短剑,刺破食指时,惹得韦赛里斯周围一众仆人嘲弄,自己的哥哥歇斯底里狂怒的样子。
“没见过世面的瓦雷利亚男妓”
“乞丐国王”
数不清的外号强加在自己哥哥头上,韦赛里斯一开始总在隐忍,哥哥会轻轻抚摸她的银发,不管身后的嘲笑声,沉声安慰自己不要害怕,哥哥会永远保护妹妹.
这种承诺在韦赛里斯卖掉母亲的王冠后便不复存在。
从那之后,流浪的日子,到潘托斯定居的日子,韦赛里斯时时刻刻都抱着七国国王不容挑衅的态度面对任何人,包括她。
“七国君主不容挑衅”是丹妮给韦赛里斯的掩饰之语,来自于妹妹的关照。若是旁人来看,只是不自量力的傲慢和歇斯底里的愤怒。
“睡龙之怒”,韦赛里斯只会在对丹妮发火时会说出这个词句,丹妮没有看过或听说过哥哥对别人发火时这么说过。
她感到不公平,也感到害怕,到那时总会哭哭啼啼向韦赛里斯求饶,让自己的哥哥享受到支配别人的权力快感时,他自然会露出微笑,放过自己。
伊利里欧那肥硕的身躯映入自己眼帘,丹妮莉丝站了起来,“伊利里欧大人。”她保持着礼节。
伊利里欧由下至上欣赏着丹妮娇小玲珑的身材,眼睛最终定格在她的面容上。
这是欣赏,丹妮心想,伊利里欧大人收留他们,是他们的恩人,从不起歹念。
“公主殿下。”伊利里欧微微欠身。
“所以,”韦赛里斯站起身,走过来,“伊利里欧,我征服维斯特洛的大军什么时候可以到来。”
丹妮浑身微微颤抖,他们又要开始讨论这件事了。
“卓戈卡奥的部族在辽阔的多斯拉克海上,可不容易找到,我只能顺藤摸瓜找些踪迹,我的陛下。”伊利里欧表现得很是遗憾,他低着头颅,在韦赛里斯面前保持着谦卑的姿态。
韦赛里斯微微皱眉,但对伊利里欧的态度很是满意,他自顾自说:“速度得快些!我已经呆不下这里了,我的家在维斯特洛,在君临,在红堡!”
不,我的家是一座红房子,窗外有颗高大的柠檬树,那是她的家,丹妮心想。
“篡夺者劳勃·拜拉席恩那个私生子杂种的后代已经被野猪拱死,哈哈哈!被野猪拱死!维斯特洛一片混乱,兰尼斯特,艾林,史塔克,拜拉席恩反目成仇,搅得天翻地覆,维斯特洛的子民需要真正的国王驾到!”韦赛里斯语气高昂,愈发兴奋。
伊利里欧静静地看着韦赛里斯,“您说的没错,陛下,但只需些耐心,为王者素来具有耐心”
这句话被韦赛里斯不耐烦地打断,“我不需要你的谏言,我知道一个国王应该做什么。”
伊利里欧嘴角含着笑意,低下头,看着地面,不再作声。
丹妮认为那是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