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夫爵士略带好奇地看向披着红袍,头上佩戴半盔的红袍僧,沥青色的异域皮肤本就显得格格不入,而现在更是如此。
马奇罗向来不在乎世俗的偏见,他衡量一下身上的布甲,勉强塞下自己硕大的肚皮,满意地扬了扬手里的钉头锤,“这可比瓦兰提斯执政官手底下的杂兵要威风凛凛得多。”
梅丽珊卓轻笑两声,“主永远保护我们,你过分担心了,瓦兰提斯的马奇罗。”她依旧是一袭单薄的红袍。
修夫盯着梅丽珊卓曼妙的曲线,咽了咽口水,红袍女整日迎着鹰巢城的冷风,远眺天日的模样也甚是神秘,这让驻守鹰巢城的蓝袍子侍卫总是私底下议论纷纷。
红袍女看起来弱不禁风,却自告奋勇要去直面残忍著称的高山氏族,更不可思议的是,他们睿智的鹰巢城公爵居然答应了她的请求,使得近些天谷地骑士围剿高山氏族的行动显得像玩笑一般。
但既然是阿提斯公爵的命令,即便看起来再不可思议,他们也会执行。
毕竟,他可是百战不殆,数千年来首位带领谷地出血门到如此纵深的鹰巢城公爵。
在谷地,即便有产骑士之间,大小贵族之间,因为所谓封地和资源纠纷闹得再沸沸扬扬,只要命令出自鹰巢城,出自阿提斯公爵,身为注重忠诚与荣耀的峡谷骑士,即便有再大的矛盾,也会团结在雄鹰的翅膀之下,为封君而战,开疆扩土,夺得荣耀。
修夫微微向红袍女颔首,“女士,我们该出发了,瓦狄斯爵士恐怕已经派人在艾林谷等候多时了。”他身后的蓝袍子侍卫似乎也有些不耐烦,红袍僧马奇罗挑选武器浪费了他们太多时间。
梅丽珊卓点点头,微笑回应,“听候您的安排,爵士。”
修夫向前挥手,“出发。”
一行十数人,沿着陡峭的山路,向山下走去。
“看,阿提斯·艾林的骑士。”黑耳部的战士利用丛生的树枝遮住自己的全身,露出一双眼睛,目视着远处。
齐拉眺望着远处,露出尖牙,“只有这么丁点人。”
“小心这是诱饵,”黑耳部战士提醒道,“别忘了阿提斯·艾林有多么狡猾。”
“你害怕了么,撒弥?撒昂之子撒弥?”齐拉嘲弄地笑笑,“别忘了你的父亲也死在那场袭击阿提斯·艾林的战斗,早知如此,我就不该把伱带出来”
“你在侮辱我,女人,”这个被称作撒弥的黑耳部战士恼怒地说,“况且,就是因为你父亲的轻举妄动,才害得月人部被灭族,我的父亲惨死!”
“你在给自己找怯懦的理由,撒弥,”齐拉抽出曾在一个谷地贵族身上搜刮出的精钢匕首,小心翼翼地朝着前方匍匐而去。
黑耳部的战士多数跟着齐拉向下潜伏。
谷地斥候伸手抚摸着战马的面颊,将优质的谷地草喂给战马进食,这里靠近水源,常常会有高山氏族出没,因而瓦狄斯爵士把这里标记成斥候巡逻的重中之重。
猎犬竖起耳朵,警惕地望向前方。
齐拉匍匐的身子静在原地,手上蘸着像是草药制作的膏药,涂抹在脸上,她身后的黑耳部战士无不如此。
斥候拿起马背上的长弓,警惕地望向前面。
“出什么事?”同伴举着盾牌,蹲在猎犬旁边,同样警惕地看向前面。
“蕾拉嗅见动静了,”斥候顺着猎犬蕾拉的目光,丝毫不敢松懈,“不知道是野人还是.”
山地的雀鸟扑棱地从山间飞起,一阵惊叫。
猎犬呜咽几声,低头嗅着地面。
“该死。”同伴自讨没趣地收起盾牌,转身冲举弓的斥候耸耸肩。
长弓猛地拉起,箭矢如流星般窜出,扎入草丛。
“啊!”哀嚎声从远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