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拉斯还有我的王后,他们,他们在哪?”
水.还有水,我快渴死了.谁有水?
艾利斯特·佛罗伦盯着卧床呓语的蓝礼·拜拉席恩,内心像是陷入雨林的沼泽,角逐挣扎。
他保存了佛罗伦的骑兵,带着蓝礼向西撤退。
途径盛夏厅时,收到了多恩亲王奥伯伦攻陷角陵的消息。
他不知道多恩派出了多少人马,但这股势力正向提利尔家的高庭迅速接近。
蓝礼的一万多骑兵四散溃逃,遭受毒水多影响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力,被史坦尼斯的骑兵冲得四散奔逃,毫无纪律。
接近四千多的风暴地骑兵选择直接投诚,身为拜拉席恩臣属的他们没有丝毫心理负担,这些骑兵多数都是骑士或侍从,风暴地贵族的继承人有不少在其间,史坦尼斯国王也是睿智,这一举措相当于掌握了大半个风暴地。
人存失地,人地皆存。
这种形势下,恐怕所有人都会认为佛罗伦家会选择向史坦尼斯国王屈膝,毕竟佛罗伦家是史坦尼斯国王的王后一族,但艾利斯特没有这样选,他保护着蓝礼,一路西逃,不顾所有滞留在风暴地群丘不熟悉地形的河湾地骑兵。
亮水城距离高庭,距离旧镇,距离角陵都太过靠近,置身在河湾地贵族的核心圈层中,艾利斯特不敢选择在河湾地最艰难的时候抛弃南境贵族的身份荣誉,否则,除非是史坦尼斯真的登上铁王座,并且给予佛罗伦家极大的权势和好处,他们佛罗伦家注定在河湾地很难度日。
到时候,恐怕河湾地贵族一点颜面都不会留给佛罗伦。
艾利斯特深呼吸,看着神智不清的蓝礼,处理棘手事务的焦灼感涌上心头。
蓝礼若在此时死,那多数河湾地贵族恐怕也会认为佛罗伦弑君并背叛高庭;他若不死,回到高庭,恐怕会对佛罗伦家加以重赏。到那时亮水城一直奉行的左右逢源,适时而动的策略便失了真。
佛罗伦家族这种尴尬的处境令艾利斯特很难决断,他无奈地叹息。
艾利斯特·佛罗伦想到了身在高庭的荆棘女王,他之所以畏手畏脚倒也并非仅仅是河湾地立场的缘故,还有便是忌惮这个棘手女人的手腕。
光彩夺目的红金狐狸徽章印在阿勒肯·佛罗伦的臂甲上,他擦拭着手中的长剑,眼角处沾着血迹,像是猩红的眼泪。
他听闻兰尼斯特一支偏师沿黄金大道向西境行进的消息后,便果断将自己麾下的军营向前拔营调度,不作任何掩饰,也没有做出防备斥候的举动,有意让泰温·兰尼斯特发现自己的踪迹。
果不其然,这支沿黄金大道向深穴堡进发的偏师在兰尼斯特的部署中应该是较为重要的一步。
数千西境骑兵夜袭自己向前部署的军营,高庭和角陵的直属封臣赤裸裸地暴露在兰尼斯特的狮口下,死伤无数134章。
他也让部分佛罗伦的骑士掺杂在其中,以免显得自己的做法过分粗糙,甚至以身为饵,亲带数千名步兵支援战事已经基本结束的前营,杀了十几个落单的西境骑兵。
阿勒肯便亲手砍翻了几个。
佛罗伦家是狐狸,狐狸往往面面俱到。
蓝礼兵败风暴地,数万骑兵溃散,只有蓝道·塔利的八千骑兵保存了完整,这一消息已经不足以震撼到身处苦桥的河湾地大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