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文闻言称是,站起身,注视着年轻的公爵。
“这么一大批运粮进入君临,八爪蜘蛛的小小鸟恐怕就已经接触了你,”阿提斯压低声音,“伱迟早要进入君临,怎么应对?”
埃文·艾林紧紧抿住嘴唇,汗渍在手心积攒,他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阿提斯拍了拍埃文·艾林的肩膀,“你不需要做得比八爪蜘蛛更好,”他的眼眸平静如泓,看着沉默的埃文,“查清楚,查清楚他的小小鸟,不用害怕暴露,暗处的小伎俩瞒不住瓦里斯,明示就好。”
埃文不明白阿提斯这种要求的意义在何处,但还是点点头,“明白。”
待埃文·艾林踏出主厅台阶的那一刻,他才发现后背的衣衫已然湿成一片,鹰巢城的风掠袭自己燥热的脸,他感觉仿佛卸下了千斤重的担子,很是轻松。
阿提斯的身影还在身后隐约可见,埃文·艾林咽了咽喉咙,将大门缓缓关上,长吁一口气。
“罗柏·史塔克毫无荣誉,不知廉耻!”
安达·罗伊斯的声音在赫伦堡硕大的主厅里回荡,撕碎的信件如同飞扬的雪挥洒在半空,轻轻落下。
“原本父亲还想给擅自称王的史塔克向阿提斯公爵求情,这下好,这个混蛋!鳟鱼婊子生下的杂种!”安达涨红着脸,在长桌前来回踱步,高声怒吼。
威玛·罗伊斯拾起信件的一角,冰原狼的标志冷漠地映入他的眼帘,他重重将拳头攥起。
“集中全部的骑兵,把这个北境之王的脑袋挂在矛尖上,扔给奔流城,”威玛嘴唇微颤,刻意地压低声响,但旁人看来,抑制不住的怒火在威玛的神情里不断地酝酿。“杀死艾德慕·徒利,杀死罗柏·史塔克,血洗奔流城!”
“我们需要冷静.
”罗拔刚刚开口便被安达打断。
“冷静个屁!”安达怒掷手中的钢剑,“我们罗伊斯家族是谷地最古老最高贵的家族之一,和天杀的史塔克都是先民家族,祖上姻亲的友谊积累深厚,这个杂种国王混了徒利家的血就忘了这些交情,用一个西境婊子来侮辱我的妹妹,罗伊斯家族的女儿?”
“只能打!”安达狠狠拳打着桌面,怒吼声响彻大厅。
威玛抽出长剑,沿着桌面猛地一扫,铁架上的蜡烛被削成两半,火星濒死地坠落到地上。
“只能打!让北境人知道,惹怒谷地,惹怒罗伊斯是什么下场!”威玛还不解气,一脚将身旁的桌椅踹倒。
“别急.”罗拔扶着额头,死死咬住下唇的软肉,直至鲜血溢出的甜腥味充斥口腔。
安达·罗伊斯重重坐在长椅上,椅背差点被折断,“地图在哪?威玛,你给我召集人马,罗柏·史塔克现在应该还在烙印城和那个西境婊子腻腻歪歪”
“兄长,冷静点,”罗拔按住安达的右臂,不顾安达嘴里的谩骂,“父亲还不知道!鹰巢城还没有回应!”
“我他妈”安达张大的嘴巴突然停顿在原处,像是噎住一般,纠结地闭上嘴巴,沉默地坐在原地。
罗伊斯的三兄弟围坐在被打成破烂的长桌前,都是沉吟不语。
“所以.”安达无奈地出声,“谁去告诉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