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民迟早把铁钩子扎进仇人的眼珠子里去,将敌人的血肉浇灌在海里,但要分清目标!”巴隆大王挥了挥右手,“伱真不知羞耻,强悍的铁民会把战败者的战利品拿出来炫耀,彰显古道,而你,明明自己是战败者.”
“你的儿子,席恩·葛雷乔伊已经拿下了临冬城,你已经报了仇,巴隆大王,”沙汶高声说道,“君王港也需要报仇,向海疆城,向杰森·梅利斯特复仇!”
巴隆·葛雷乔伊从靠近壁炉的座位上挪开,靠近沙汶·波特利,“告诉我,你是怎么败给杰森·梅利斯特的?”他的目光像是一双搭弦的弩箭,对准沙汶。
“我的汇报里面有”沙汶面对着巴隆大王的目光,闭上嘴,深吸口气,“我们乘着夜色袭击,海疆城难得疏忽海岸的防守,该死!这明明是最好的机会,我们可以一举拿下这座困守我们数十年的城堡.”
沙汶·波特利摇着头,“屈膝的懦夫,我没想到梅利斯特是屈膝的懦夫!”他咬牙切齿地说,握着杯柄的手猛砸桌面,“莱昂诺·科布瑞的谷地军队杀了过来,我们差点连船都回不去”
“鹰巢城不是我们的敌人,沙汶,”巴隆·葛雷乔伊放低了声音,但声波却在宽敞的主厅里荡起,沙哑低沉的嗓音让沙汶想起伊伦·葛雷乔伊在海边祷诵的场景,不适感从心底涌上,这种既畏惧又抗拒的感觉总是令他心里很是难受。
巴隆继续说,“你该随时再从君王港出发,支援阿莎,”他抿住嘴,看着默不作声的沙汶,他清楚这个君王港的头领不愿意为女人而战,从来都看不起自己的女儿,尽管阿莎的表现胜过大多数的铁民战士,“卢斯·波顿和他一众北境封臣想和我来抢夺北境,他们随时可能威逼颈泽和沿海的堡垒。”
“白港的军队效仿我们拿下卡林湾的策略,若不是援助及时”巴隆·葛雷乔伊止住声,依然紧盯着沙汶,“不要激怒任何的第三者,沙汶,我们与谷地不是敌人,阿提斯·艾林也许并不想要我们拿下北方,但相比于卢斯·波顿.”他略微停顿,摇摇头,“依照目前的动态,谷地和河间地没有给北上的北方人任何援助,我们只需一点兵力,就可以让他们困死在颈泽。”
“狮子呢,兰尼斯特哪有这么好心?”沙汶不解地问。
巴隆昂起头,发出大笑,“老狮子?若是他好心,卢斯·波顿该乘着王领的舰队北上回白港,可是阿提斯·艾林和史坦尼斯不会轻易同意,”他看着沙汶,收敛了笑容,“兰尼斯特疲态百出,就算有心帮助波顿,也无暇顾及,中间隔着三叉戟河,况且,史坦尼斯军队还虎视眈眈,他们更不会注意到我们。”
“不要让谷地盯上我们,沙汶,按照我的部署,我不允许你私自行动。”巴隆的面孔突出的棱角犹如荆棘丛里的刺,对着君王港领主沙汶·波特利,锐利的黑眼珠一动不动,紧紧盯着沙汶。
沙汶缓缓点头,他并不对巴隆的嘱咐有任何不满,沙汶与巴隆·葛雷乔伊并肩作战许多年,甚至巴隆大王的许多习惯他的一清二楚。
“你的继承人在临冬城还不清楚动向,该接回来,那里离海岸太远,我们的力量无暇顾及。”沙汶·波特利开口说,他再次提及到了席恩。
巴隆深深看了沙汶一眼,沙汶从不避讳这一问题,他是个坚守海石传统的铁民,在这一点的执念甚至超越了自己和维克塔利昂,沙汶一向支持他几乎从未谋面过,且远在临冬城做人质的席恩·葛雷乔伊,从不支持自己想让阿莎上位的想法。
他并未直接回应,“阿莎会带他回来,”他轻轻咳嗽,对沙汶说:“我需要你的水手和长船,去帮助维克塔利昂,卡林湾不容有失。”
沙汶轻轻皱眉,巴隆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点,他继续说:“我知道你对我挥师与北境作战有意见,但你也无法洞察罗柏·史塔克的命运,谁也不知道鹰与狼会决裂,说到底,我们还是受到淹神神眷的,伊伦应该和你说过。”
“贫瘠的北境只能给铁群岛一点木头!”沙汶·波特利咬牙切齿,“而西境的金子我们明明可以得到”
“那付出的就不是如今这般代价那样简单了,沙汶!”巴隆不再语气平缓,严厉地呵斥着沙汶,“你给我带着你的长船,援助我的弟弟,立刻!”
沙汶深吸口气,他微微低头,“如你所愿,铁群岛与北境之王。”他从长桌前抽身,大步向身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