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另外两家在绿叉河相对有威望的家族没有得到任何来自自己的保证,无论是领地还是法理,这终究是不稳定的因素,也迫切需要实际的联姻达成幕后的同盟。
谷地的冲击是对绿叉河底层贵族的一场革命,但绝不能继续扩大,进一步撬动七国传统的法理秩序对艾林家族未来的规划毫无帮助,甚至留存弊端。
与其说联姻是一场维持河间地贵族秩序的安排,倒不如说是谷地粗暴处理河间地大片领地法理之后予以补救的措施。
阿提斯长吁口气,他看向窗外,心里清楚自己正忙于河间地内务的同时,君临与风暴地的对峙与纷争也在愈演愈烈。
河间地的贵族在看着自己,甚至在联姻顺利进行之后也会继续盯着自己,等待艾林家族出现疲态和软肋,一旦显露自己的弱小,河间地的反噬随时都可以到来。
自己只能赢,要继续赢,绝不能输,哪怕只输一次。
他回头看向桌面上的席瓦斯棋残局,伸手拿上白色的重骑兵棋子,推倒龟缩在棋盘一角,表情却好似自己是棋手的“国王”
“战争的过程里,国王绝不能离开士兵的视线。”泰温冷冰冰地看着满脸恳求的瑟曦,果断拒绝了太后的提议。
大学士出声附和,“士兵要明白为谁而战,乔佛里国王站在城墙上会给士兵继续战斗的光荣,这在七大王国历史上也是极为多见”派席尔再次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大谈历史上发生过的事件。
提利昂算是注意到,这位学富五车的派席尔大人总会在御前首相的一句结论后跟上许多论述,就好像在为铁王座的法理背书一般。
嗯,泰温大人的铁王座,提利昂瞅了瞅父亲冷漠如霜的脸,心里不禁暗讽道。
瑟曦板着脸,但在旁人看来显然是很无助地呆坐在泰温的身边。
亲爱的老姐身边总是权势滔天的大人物,但自己倒是毫无决策的权柄,提利昂看着那张臭脸,忍住难以抑制的笑意。
当然,也无决策的脑子,提利昂不免恶毒地想。
瓦里斯叠着手,嘴唇微动,等到大学士结束自己长篇的历史引述之后站起身,环顾诸位重臣,“我的小小鸟给我传来了份有趣的歌谣,不知道各位想不想听听解闷。”、
“注意场合,瓦里斯,”派席尔看向站起的太监,“这里是议论国事的御前会议,不是吟游歌手大显歌喉的城堡主厅!”他的脸上颇带严厉地看着瓦里斯。
瓦里斯意味深长地深深一笑,眼里好似有讥讽,轻轻摇头,“吟游歌手的词谱可反应了不少七大王国子民的心声呢,莫非派席尔大人不愿意倾听子民的声音吗?”
“并不是,我”派席尔刚要驳斥,便被泰温止住。
“希望你不要浪费大家时间,说说看,瓦里斯。”泰温意外地没有拒绝,提利昂有些诧异地看过去。
瓦里斯略微咳嗽了两下,随即开口,提利昂没想到太监的声音也能变得浑厚。
“堕落的披发修士,死前被谎言的荆棘缠绕,蛇芯般的毒舌,伸向可爱的公主,”瓦里斯的声音好似在放歌,尖细的太监嗓音仿佛被蒙蔽了一般,取而代之的是充满磁性的低吟。
“雄鹿的宝冠,公主的黑发,高山的雄鹰,啄瞎堕落修士的眼睛,呜谎言的荆棘又是瞎眼里的血丝,狰狞的面孔,陌客将它提走,制成死亡的面具”
“黑发公主的轻吟,比武盛会的狂欢,公爵送上环,石匠送上雕塑,学士记录下真相,呜我们爱戴的黑发公主”
瑟曦皱着眉头,“黑发公主?”她心里疙瘩一下,似乎隐隐猜测到什么。
泰温看着手上从赫伦堡寄来的信,面部有些僵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