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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承诺

被突然掀起衣服,娜卡脸爆红的同时,一旁的众人下巴也跌到了地板上:“船长你是变——”    他们最后一个音节还没说出口就被罗一个眼刀吓得吞了回去。罗带着薄茧的手掌轻轻覆上娜卡的左胸。虽然是小孩子的身体,一马平川的胸也没有什么敏感度,但娜卡还是感觉自己的脸快要烧起火来了。    然而,感受着娜卡的心跳声,罗的眉头却越皱越紧,半晌他终于把手收回来,出声道:“……佩金,拿一件外套过来,厚实一点的。”    “噢噢,”佩金忙不迭地取来一件带着红心标志的外套,罗直接接过这件衣服,把娜卡裹成了个粽子。    “我们恐怕是遇到了能力者,而且有麻烦了,”他冷冷的一句话让在场人全部收起了笑意,也让娜卡顿时宛如坠入冰窖,“夏其的问题且不提……但她的身体完全倒退回了以前的状态,心脏病也是。”    娜卡看着自己瘦弱的躯体,还有细的跟火柴棍一样的双臂,她现在别说铁镐了,稍重的东西都拿不起……而且最要命的是,根据罗的诊断,她的心脏病又回来了。    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娜卡现在满脑子都是恐惧。她当然还记得心脏病那些年是怎么折磨她的,无法出门、无法运动、无法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只能被关在家里忍耐病痛的折磨,日复一日在苟延残喘。  如果不是因为遇到罗,被他用手术能力治好了她,她根本就只是个彻头彻尾的废/人而已,而如今居然……单是想象病魔归来,她就已经恐惧得全身发抖。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安,憨厚的白熊把她搂在怀里,在她脸上蹭了又蹭,安慰道:“娜卡不怕,不会有事的。”    就和小时候的安慰一模一样啊,娜卡也伸手环抱住贝波的脖子也回蹭一下,总算把那些胡思乱想抛到脑后,安心不少。    虽然大家一开始闹得很欢脱,但毕竟都是罗一手带出来的人,全员立刻明白了事实的严重性迅速行动起来。心脏病患者不能着凉不能运动过度,于是他们把她裹成了粽子,让贝波抱着她出门了。    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女人,解除她对夏其娜卡两人施加的果实能力。  那女人会用海军六式中的「月步」,而且是打算活抓娜卡,推测来看应该是海军,然而这岛上最近没有海军入驻,极有可能是落单的。    幸好这温泉小岛面积也很小,更何况那女人逃走前曾被夏其打到水里,一个浑身湿漉漉的人走在街上,难免引人注目。红心团默契有序地分成了几个队伍,分头寻找起来。    “抱歉,又给你们添麻烦了。”娜卡把脸闷在贝波的毛里,怏怏不乐。    “别在意啦,你乖乖听话就好,一切交给我们吧!”矮了一大截的夏其也不知道从哪找到一副小号的墨镜戴上了,笑嘻嘻地在贝波脚边蹦蹦跳跳,拍着胸口保证道。    娜卡还没来得及为他这番稚气而帅气的话感动,佩金已经一个手刀甩过来把他砸得眼冒金星:“你小子就知道说些漂亮话!调查最后还不是老子来!”    “啊好痛啊!混/蛋……”夏其气呼呼地想反击,奈何小孩子的身体太弱,一下就被佩金掐住捏起脸来。    无视夏其嗷嗷抗议,佩金抬头对走在最前面的罗说道:“船长,刚刚有个摊主说,一小时前他看见一个全身湿透的女人走回那家旅店。”    说着他指指街道前方左侧一家很普通的小旅店,店门挂着写着“椰子旅店”的招牌。罗会意地点点头,抓起电话虫下令道:  “左侧,椰子旅店,开始行动。对方的能力我们还不清楚,你们注意不要和她发生任何肢体接触。”  “收到。”    罗有条不紊冷静克制的命令,各成员也回答地很中气,这是一次训练有素的进攻计划……才怪。  话音刚落,十多个壮汉从街道各处高喊着“冲啊”,狂奔着拥出来把街道上搅了个人仰马翻,一窝蜂地挤进了那家椰子旅馆,还没几秒钟就听见楼上一阵响亮的喧闹和打砸声。    “让开让开!伤了我们的人还想跑!?”  “把那女人给我交出来!”  “啊哒,闪开!拳脚不认人啊!”    娜卡趴在贝波肩上,目瞪口呆地抬头看着二楼不断被甩出来的浴袍、毛巾、床褥和几个……应该是服务生的人,不由得捂住了脸。    “船长,让他们这样闹真的好吗?”这完全就是毫无计划目的的扰民而已吧!  罗却无动于衷地笑着看这一切,很坦然地答道:“……他们身上没有穿制服,而且只要他们能把那女人找出来就行。”    没有穿制服就可以胡作非为吗!那几张通缉令还挂着呢!娜卡还没把这几句吐槽说出口,又听见“轰”的一声,二楼窗口炸出一溜黑烟,跃出来几个同伴和一个苗条的身影。  是那个偷袭他们的女人!    只见那女人一个空翻稳稳落地,发现娜卡一行人的同时,已经抄起后背的□□朝他们开了两枪,那枪筒射出来的特制子弹居然有网球那么大。佩金赶紧单手捞起夏其,和抱着娜卡的贝波一起快速闪退到后方,把战斗任务交给了他们的船长。    罗手上鬼哭出鞘,「room」的蓝光大盛,快步迎击上去就把这几颗特制子弹削成了碎块,带着电光的野太刀对着女人劈砍而下,却被女人也举刀挡下。    “倒退光线!”  那女人手掌中涌出一点红光,又想对着罗如法炮制,然而罗已经打定主意不和对手发生任何肢体接触,一个「屠宰场」已经转移到后方。女人的手只摸到一块路边的木块,而随着她手上的那点红光减退,那块木头居然凭空消失了!    看到这诡异的一幕,罗的瞳孔也猛然收缩了一下,然而就是他后退的一刻,给了对方逃走的机会。那女人又是几个「月步」,噔噔就跳上路边房子房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没想到我难得的休假都会撞见你这种残忍的海贼,死亡外科医生,特拉法尔加。”    “呵……”罗不动声色地应答道,“我们这群海贼也是在休假罢了,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对我的部下下手呢?”    那女人冷冷地瞥了远处被贝波抱在怀里的娜卡一眼,轻启薄唇:“我既然是海军,见到海贼当然没有放过的理由……可惜我的伙伴们不在这里,不然何止「挖掘工」,我艾恩一定以正义之名将你这个臭名昭著的家伙擒拿归案。”    “说大话之前,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罗懒得再啰嗦,切割激光再度往空中斩去,却被艾恩一个空翻闪过,随后她便往另一边逃去。  “追!”罗一声令下,众船员快步追上去。    “娜卡!你没问题吧?”  贝波却不敢动,紧张地问怀里的小姑娘。娜卡以一个轻微的摇头作为回答,然而与这个回答完全相反的是,她嘴唇已经渐渐发白。    康复太多年,她都忘了这颗心脏始终还是太虚弱,一晚上起起伏伏的变故已经让她精神紧绷,再加上即使是被人抱着也是有颠簸,现在这种情况对她来说太激烈了……    贝波顿时慌了神,对这罗喊起来:“船长!船长!她……”  罗闻声,收回要追出去的脚步,回过头立刻发觉了女孩情况不妥,眉头顿时拧紧了说道:“贝波你留下照顾他们两个……喂,还能坚持吗?”    最后一句问的是娜卡,以他作为一个医生的专业眼光看来,她现在不是那个顽强的女人,只是个虚弱的病号而已。然而他话音刚落,小小的女孩却很快点点头:“船长我没事,你快点追过去吧。”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额头上一层虚汗,罗抿紧了嘴唇,轻声说道:“如果抓不到那女人,我也会治好你。”  说完这句话他再没有半点迟疑,和佩金一起快步追了上去。贝波赶快找了一个僻静地方坐下来,轻轻摇晃着怀里骨瘦如柴的小姑娘,想让她舒服一点。    “对不起,娜卡再坚持一会……”可怜的大白熊都快哭了。    夏其也凑过来,小男孩的脸上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想转移她的注意力:“哈哈哈,真是好久没见这么乖的娜卡了,要是平时的话你早就揍我了吧?”    “是啊,如果这回没死,恢复了我一定要把你剁了喂鲨鱼……”娜卡忍住心口正一点点往外出的痛楚,有气无力地白了他一眼。    “呸呸呸,别老是说死啊死的。”夏其这会真的有点紧张了,“你没听见刚刚船长说什么么?相信他啊!他不会让你随便死掉的!”    “谁说要死了啊!”娜卡也是气急,大声喷了回去,结果一急身体就更无力了,“要死我也要战死好么……死于心脏病太丢人了。”    “……唔。”夏其不好再说什么,倒是贝波用脸颊蹭了蹭她的头发,道:“那个,娜卡当时是为什么想跟我们出海的呢?”    “……谁知道,贝波你就当我脑子进水吧。”娜卡扯出一个苦笑,“可能是觉得,只有我一个人被留下也太寂寞了,结果现在却给你们添那么多麻烦,还害夏其受伤……”    “别提那种小事了啊!你不也救过我好几次吗!”听着夏其就有点生气了,两只手捏住女孩的脸制止她继续说下去,“我们是同伴吧,互相帮助支撑不是应该的么!”  “而且我们几个,可是答应过穆卡哥要照顾好你的,你万一有什么差池,我们该怎么和他交代啊!”    答应了穆卡哥哥……?当年高大的兄长的身影突然浮现在娜卡的脑海中,还有那年露营出发前的对话:    “夏其你这小子也是啊!拜托你们照顾好我家妹妹,别让她乱来啊!”  “知道了知道了,哥你放开我……”    那年对少年们随口的叮嘱,却因为穆卡的过早离世成了一份重要的承诺。几个男孩这些年过得鸡飞狗跳满地鸡毛,但唯独在娜卡的事情上却依然履行了兄长的责任……算不上体贴宠溺,但绝对挑不出毛病。    不知道是不是身体变回小孩子的缘故,儿时的敏感又回到娜卡身上,眼泪悄悄溢出眼角,她别过脸去不看夏其,闷闷地说:“……知道了,我会坚持住的。”    “这才对嘛!出来当海贼最重要就是开心啊,就别想那么多。”夏其见她恢复些许生气,于是笑了,贝波也终于松下一口气。    几人在夜色下呆了快半小时,娜卡就快要昏昏睡去的时候,突然觉得身体一阵轻颤抖,皮肤上有红光略过……顿时整个人从贝波怀里滑了出去,心口的痛感消失得无影无踪,她难以置信地抬起自己已经是正常尺寸的手掌。    这是恢复了?她抬头看向夏其的方向,却看见了颇为尴尬的一幕,男人结实的身躯撑破了小孩的衣服,大咧咧地暴露在视野里……而在娜卡尴尬的同时,夏其也很尴尬。    “娜卡,你的衣服……”顺着他的视线,娜卡低头一看,虽然罗给她裹上的外套是大人的,得以盖住了上身绝大多数重要部分,但随着布料撕裂的声音,臀部以下的皮肤还是——    “夏其你个变态!!!”  夏其对那天晚上最后的记忆,是自己下颌骨碎裂的声音,果然妹妹这种东西……还是小时候比较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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