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群众听得一脸懵。
胡鸾飞微微离神,皇后与德贵妃的谈话顺带转移到她的身上。
想起醉花楼之事,她现下恨不得插上一双翅膀飞出。
远在回大乾路上的戚司辽也是如此。面对戚司礼,他仍旧不爽。
马车内,是漫长的静默。
兄弟二人各不望彼此,皆都闭目养神。
抵达驿站的时候,天色已然黑透。
八百里快马加鞭紧急送来的文书搁置在圆形木桌上。
戚司礼过目,再转交给戚司辽。
近日,西北蛮夷愈发猖獗,大乾以攻为守,逼得蛮夷节节败退。此为好事,只是阵营中出现奸细,带病出征的南大将军惨遭埋伏重伤,蛮夷新生,步步紧逼。
戚司辽抵着隐隐作痛的眉心,冷冷地说:“西北民风彪悍,那里的居民精通骑射,性子孤傲善变,容易被策反。之前臣弟有和父皇说过,对蛮夷我们不必心软,一次性打服了,他们才不敢冒犯。”
戚司礼敛眉,并未立即启唇,稍作思考片刻,拿出地图摆在桌,指向画有红色叉叉的山头,说道:“翻过这座山再往前十里便是南岐边境地区,朕听闻南岐有秘药,可令敌军不战而败甚至倒戈相向。”
戚司辽张口的时候,他的语调清冷而疏离,似北极山上不化的冻雪,“此药已被鸾飞列为禁药,它会给百姓带来巨大的危害,不仅破坏着家庭的和睦,还腐蚀着一个国家的健康和稳定。皇兄,无论身处何方,亦或是准备做什么,切记不可使用此药。”
戚司礼微愣,侧过脸看向戚司辽,又觉冷意,偏了视线望向窗外,“你与鸾飞…”
戚司辽回道:“琴瑟和鸣。”
戚司礼略微迟疑,沉声问:“她从前是朕身边的宫女,你…”
“皇兄,几日前臣弟已表明过,不必再来试探臣弟的心意。如今蛮夷跳梁扰我疆土,先已国事为重。”
此话说得戚司礼拉不下脸来。貌似沉稳的眼眸中,微微闪过一丝狠戾,即使隐藏得够快,也还是逃不过戚司辽的眼睛。
入夜露成霜,寒风微微刺骨。
戚司辽秉烛提笔写家书。
一笔一划,一字一句,都倾注着他对胡鸾飞的浓烈思念。
在一起的时候,他总觉得偶尔离开一段时日也不是不可以。
可他忽略自己的内心,以为离开多久都无所谓,没想到夜深人静,闭上眼眸那刻,那抹俏丽的人影见缝插针,喜欢侵占他的思维。
一时不见,如隔三秋。
也不知她在北裘宫里是否过得安分…
至于在别人心中安不安分胡鸾飞不知道,只知道回了暖春阁,德贵妃便去求了陛下,得了道回娘家探亲的圣旨,顺道派人过来暖春阁通知她,趁陛下兴头上,赶紧去求出宫。
养心殿前随风而动的灯笼,透着清澈的光芒,将长廊小路照映得无比清晰。
胡鸾飞马不停蹄地赶到养心殿门口,尚未来得及说话,守在门外的小太监躬着身子伸手拦住了她,“王妃娘娘,皇后娘娘在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