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直盯着她，唐黎一点动静都没有。

贺江接过早饭，一碗粥和三个包子。

唐母苦笑，快速整理好表情，抬脚进去。

叫住唐母，“我去买点水果，你去不去？”

到病房门口，唐母止住脚步。

唐母抹了把眼睛，疑惑的看过去，“老姐姐你买这些干什么？”

王明眼睛瞬间亮了，“哎呦干妈，就知道你对我们最好了！”

其中一套红色的毛呢坎肩和裙子，她姑娘穿着肯定好看！

唐母没吭声。

唐母看过去，确实比他们镇上的好看。

林桂芳笑了一声，赶紧把装衣服的袋子拿过去，掏出那套红色毛呢裙给小虎看。

林桂芳和老齐两个外人看了都心疼。

因为冬天是白色的，穿红色会显得温暖，看着心情就好。

短短几天时间，他憔悴的比唐黎这个病人还厉害。

林桂芳这一举动别说老唐家人了，就连她家老齐也不懂了。

林桂芳哪能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先一步站在门口看了眼。

“看看这套衣服你小姑姑穿好不好看？”

她可以不吃，但几个孩子还是要吃点的。

林桂芳没有回答，继续拿出最后一套衣服，走到郝秀姿身边，笑的满脸慈爱，“姑娘你看看，这衣服喜不喜欢？”

唐母反应过来，赶紧把衣服塞给林桂芳：“使不得使不得，这太贵重了！”

病房安静的不像话，老齐头都屏住呼吸不敢打扰。

这哪是吃饭啊，分明只是在维持生命。

默默把香蕉吃完。

机械的吃法看的病房的人都暗自叹气。

要说给唐黎买，还可以说是看她当时心情不好，而且很喜欢这套衣服。

唐母彻底懵了，“老姐姐，你这是干什么？”

有事儿就说呗，她俩谁跟谁啊！

林桂芳看着郝秀姿确实不想要，笑容凝滞一瞬，接着尴尬的朝唐母笑笑。

“说来也是我唐突了，就是看见你儿媳妇儿的时候，觉得特别亲切，就好像……”

没有离开的意思，坐在床边两口一个包子，早饭很快下肚。

夏天她喜欢白色的裙子，冬天喜欢红色的。

市里白茫茫一年，全都穿着最厚的衣服。

水果买了不少，付钱也痛快。

她儿子还没结婚，姑娘也没找到，买这些给谁穿？

林桂芳不看她，跟售货员一起把衣服装好，“我送人的。”

售货员一看就知道她是有钱人，赶紧指着挂在墙上的衣服推销。

售货员无助的看向一旁的林桂芳，林桂芳叹了口气，指着那套裙子和另外一套女装和童装，“这三套包起来，我要了。”

“快过年了。”林桂芳开口，说话间哈气凝聚，然后消散在空气中。

“阿姨您看看，这都是我们今天新到的衣服，马上过年了不给家里孩子买两件吗？”

真希望进去就能看到她姑娘醒过来。

其他人安静吃着水果，都没说话。

一路沉默着走到供销社。

她姑娘出生没几天就丢了，最开始看到唐黎的时候都喜欢的不行。

可也没对唐黎这么好过。

郝秀姿是知道怎么回事儿的，都是当妈的人，很能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