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秦桧抬了下眉稍,语气略有玩味:“婚姻之事乃是父母之命,你恐怕是找错人了。”
“但凡相公首肯,我父母定然会听从您的意思。”
梁一飞想过了。
他的父亲梁文昌并不算秦桧跟前很出色的门客,但从上一回中秋之日相见,秦桧就朝他展示了一种强烈的亲切感,聪慧如梁一飞,虽然不知道秦桧为何对他如此,但诚如他父亲梁文昌所言,秦桧对他的是一种“偏爱”,梁一飞所要的,便是利用秦桧的这种偏爱。
父亲一向对秦桧唯命是从,只要他能从秦桧这里得到支持,那他与沈烟寒的婚事,在父母处就并不算什么难事。
可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梁一飞有所不知,正是眼前人着令梁家朝沈家退的亲。
秦桧先是不动声色地问道:“你与郑氏的婚事上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我不娶郑家女,我只娶那沈家女!”梁一飞双眸炫亮,毅然决然道。
秦桧眸色变沉,面色变肃,语气也不复先前和暖:“你可知,太专注于儿女情长,乃是成大事者之大忌?”
梁一飞道:“相公在梁府时曾言,男儿成家、立业,有官职在身,才算立业。我如今承蒙相公抬爱,有官职在身,已勉强算是立业了,年岁已到了娶妻的年岁,自当成家。那沈氏女知书达理,文采斐然,定然会打理好家宅,让我后顾无忧。”
秦桧笑了一下,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
他自个就是过来人,年轻时沉迷于一个小庭门户的小娘子的温柔乡,荒废仕途多年,以至于而立之年依旧是个小官。
自个走过的弯路,他岂能容这个唯一的亲生儿子再走上一趟?
他看着梁一飞,口中缓缓吐出四个字:“目光短浅。”
秦桧久居高位,人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官威在身。听着他这种威严的语气,几乎是立刻,梁一飞心中的希望骤跌。
他看着秦桧的眼中除了有失落之外,还有一种对秦桧话语的不理解。
秦桧见他对权势的反应如此生嫩,明白这是由于他长期被养在梁家,毕竟见识有限,梁家对他疼爱呵护有加,才使他并未接触什么筹谋之事,暗中叹出一口气。
说到底,也是他的原因。
沉寂半晌,终究是见不得梁一飞对着他目露失望,秦桧道:“这本是你梁家家事,我自不好干涉,但念你我缘份不浅,我可以提点一句。”
见有希望,梁一飞即刻眼中泛光,接话道:“请相公明示!”
秦桧道:“你若有心结一门父母不愿的亲,还有一种方法——赐婚。今上若开口许诺,不止不由人拒绝,更是一门荣耀。”
这自然是一种好方法。
可官家又不是普通民众,离他这样的六品小官委实太远,他又岂能有机会面见官家,并且求他一纸赐婚旨意?
他何来如此大的脸面?
秦桧似乎已看穿他脑中想法,言简意赅提点道:“今上素来施行按功论赏。”
按功论赏,便得先有“功”在身。
从秦府出来,梁一飞一直思索着如何立功的方法,直到回到梁府,见到来梁府作客的郑家人,心头澎湃着的激动才稍微冷却了些。
你们之前猜到了梁一飞的身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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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Donnert,书友7368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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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中所有出现的历史人物,不论是他们的外貌还是经历,都有极大的杜撰成份。不要较真,不要较真,认真你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