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一飞的心一凉。
难道郑士宴也不愿帮他了?
梁一飞一咬牙,从桌边起身,直接在郑士宴跟前跪了下来,“郑二哥,再帮我一回。”
见此一幕,郑士宴说不震惊,那是不可能的。
梁一飞小他三岁,是他看着长大的,这个小郎君自小有多么目中无人,多么骄傲,他是看得一清二楚。当初为了沈烟寒求他一回也罢,如今却是在退了亲之后,依旧如此无法割舍,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求他。
想必,是已经认定非她不可了罢。
郑士宴心中生出一些同病相怜的感慨来,本就温柔的心,不由变软了几分。
“梁三弟,还请先起来说话。”郑士宴伸手扶住梁一飞的胳膊,“梁三弟以为为兄该如何帮?为兄一定尽绵薄之力。”
得他应承,梁一飞即刻刷地起身,亮着眸光兴奋道:“郑二哥只要帮我劝服阿烟,莫跟不三不四的人胡闹便好!”
郑士宴深蹙了眉,目露不解,“胡闹?与谁?怎么个胡闹法?”
梁一飞便将沈烟寒在庄子中住,要背着沈固辞,与一个不知底细的人成婚的事说了。
郑士宴越听,眉头锁得越紧。
自从在国子监里认识了那个小姑娘,那小姑娘也是他看着长大的。那性子之大胆,行为之不计后果,他素来深有体会。
说她能与一个不知底细的人忽然成婚,他也信她做得出来。
可……背着沈固辞么?
那可是她一向敬重的父亲,虽是性子固执了一点,但是沈烟寒应该是有许多种方法使他屈服于她的,实在是没有必要不得父母之命的情况下便将亲事定下。
毕竟如今世道如此,男女相处稍微不那么注意些,便少不得许多流言蜚语。
被梁一飞黑亮的眸子满怀期盼和希翼地看着,郑士宴终究还是点了点头,“我去试试。”
郑士宴去秋望园时,却是吃了一个闭门羹。
况属高风晚,山山黄叶飞。
不知不觉中,秦月淮已经在南屏山养伤一个月余。
这日是九月初九重阳节,一大早,沈烟寒便同木槿积极准备着过节的事。
秦月淮冷眼看着二人忙忙碌碌,脑中思索着从德远叔那处新得的消息。
刘豫果然有动作,于上封信发出不久后,便举兵南下了。
但好在几位将军勇猛,韩世忠将军刚于上个月底于宿迁击败刘豫那大金国承认的“大齐国”兵,岳将军也收复长水县及卢氏县两县。
刘豫也退了兵。
堪称大好之势。
如今根据德远叔的部署,韩世忠将军据楚州,以图淮阳;张俊将军也由建康进屯盱胎,杨沂中领精兵佐他的后翼;岳飞将军屯襄阳,以窥中原。诸将都驻守在要路上,也算防备有加。
但唯一他觉得忧虑的,便还是那负责淮西防务的刘光。如今他屯兵庐州,庐州可是淮西要道,稍有差池,影响就是巨大的……
沈烟寒一声催促打断了他的思绪——
“好了!走罢!”
秦月淮抬眸,看沈烟寒手腕挎着一个竹篮,里头装得满满当当,她身后的杨动和木槿也是一副外出过节的蓄势待发模样,不由诧异问:“去哪?”
沈烟寒拉他胳膊起身,“去了你就知道了!”
猜猜他们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