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晚辈想斗胆做个和事佬,帮九爷您和和气气得把这事儿解决了,让您能吃好喝好,舒舒服服称心如意得回去。您看怎么样?”
冯九一听这话,却是拧起了眉头,道:“楚大爷,跟你喝酒行,可是这钱家欺人太甚,今儿我要是不在这儿见点血,我很难回去跟家里交代。”
钱瑜和赵婉蓉听到这里,都吓得脸色煞白。
楚平也是一惊,强自稳住心神,继续一面给冯九倒酒,一面问道:“是吗?我方才也没怎么太听明白,这钱家是怎么个欺人太甚了?”
冯九冷笑一声,看着钱瑜道:“这钱家的人忒不地道,我劝你呀,也少跟这样的人家来往。”
赵婉蓉在一旁泫然欲泣:“九爷,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我们钱家清清白白得做生意,甚至天香楼里的酒菜我们都从没有以次充好过,一向本本分分……”
钱瑜拧眉,赶紧打断了赵婉蓉道:“爷们儿们在这儿说话,哪有你一个妇道人家插嘴的份,你给我出去!”
钱瑜实则也是怕殃及池鱼,可赵婉蓉此时早已经吓得心神俱裂,一听钱瑜不但不安慰自己护着自己,还这样吼自己,一时怒不可遏:“钱瑜!这都是你娘闹出来的营生,我跟着你一块担惊受怕,你却这样对我!我今日就与你和离,你们钱家跟着你们的这些破事儿一块去死吧。”
说着,头也不回得走了。
钱瑜看着赵婉蓉,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可是此情此景,终究只能把所有的苦都咽回肚子里。
钱瑜对冯九爷拱了拱手:“让九爷看笑话了。”
冯九对于此情此景,却只是拧起了眉头看着,并没有多说什么。
楚平则接过话来,继续问冯九:“九爷,您说的这个不地道是怎么个不地道啊?我倒是没有听说。还请九爷赐教。”
冯九看了一旁的钱瑜一眼,才道:“我们六门,也是敞开门做生意的,这么些年,寻门路想来求着入股的人从这儿能排到长安街去,我们也不是什么人都看得上,肯开这门儿的。
但凡进了六门的,哪个不是痛痛快快得出银子签契书?
他们钱家那老娘,这些年托关系寻门路,求了两三年,老子看着她心诚,破了例给她开了门,还派了我妹子亲自过来跟她接洽,临到了儿了,拿了五百两银子过去消遣我!
没人儿搭理他,她还敢报老子的名号,惹得六门上下看老子的笑话。
我呸!
今儿,要是拿不到银子,我不敲碎了那老太太一口牙,我不姓冯!”
楚平闻言缓缓点头道:“原来还有这么庄事,九爷您是心善,看着钱家老太太锲而不舍想做这生意的诚心,您这才开恩,给了她这个机会,却不曾想,这老太太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银子,让您在同行面前丢了面子。您今儿要这一万两银子让钱家入了这个股,咱自己也算找回了几分面子。”
冯九呵呵得笑了一声,跟楚平碰了碰酒杯,又喝了一口:“你这孩子,还怪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