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又一个不知的。”万怀民脸黑沉如深潭,目光冷冽的扫向堂下。
白根和肖丘一时间,竟径直垂下头来。
柳青草只觉好笑,这些人,总是抱着侥幸想挣扎一番,殊不知,堂上之人早已洞悉一切,这般做,不过是徒增罪责罢了。
“肖丘,欺骗本官可是罪加一等,你可想清楚了?”
肖丘低头,半晌,才点点头。
“小民听说镇上有一老妇死于非命,可小民并不是这银扳指是这么回事儿。”肖丘再次狡辩。
万怀民见他油盐不进,看着肖锦洪,眸光清冷。
“肖家主,你二弟做了这般事,你不知?”
“回万里正,小民这几日不在府上,确实不知。”肖锦洪拱手,直接撇清了自己的嫌疑。
万怀民看了他几秒,随即移开视线,将目光落在柳青草身上。
“青草,你说的证据,物证有了,人证何在?”万怀民提醒。
柳青草看着不死心的肖丘,哼哼两声。
随后,柳青草往门外招了招手,门外走来一女一男。
“拜见万里正。”
“拜见万里正。”
“说说吧,那日看到了什么。”万怀民看着那家丁打扮的男人,开口道。
“是,万里正。”家丁从容一拜,开口叙说起来。
“万里正,本人原是肖府家丁,前不久,肖二老爷见镇上青豌豆卖的好,便派我们跟他一起去摸黑偷菜。
不曾想,竟遇见一老妇,鬼鬼祟祟的,肖二老爷怕她会大喊大叫,他怕被人发现,直接将人打死了。”
“小民是进肖府打杂的短工,并不是肖家买的奴仆,这种犯罪的事,小民不愿意参与其中,回去后肖二老爷便将我关了起来,不让小民去告密,直到昨日,小民才被人放了出来。”
家丁说完,堂中,除去肖家二人情绪不定外,还有一人,愤怒的目光一直落在肖丘身上,始终不曾离开。
待万怀民话落,他再也忍不住,红着眼疯了似的冲上去,一把掐住肖丘的脖颈。
“你,是你杀了我娘,是你杀了我娘,你赔我娘性命,你赔我!”赵栓子一边说一边落泪,手上动作不停。
肖丘不妨,冷不丁的被人掐住咽喉,顿时感觉自己命悬一线。
他死命的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双眼通红的瞪着赵栓子,目光里有怒有惧有渴望。
堂中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都惊了一大跳。
柳青草反应最快,往一旁挪了挪,武虎在柳青草动作之后,一个箭步冲上去,将两人分开了来。
“你,你害了我娘,我竟还帮着你做事!我该死啊!”
赵栓子痛苦的跪在地上,嘴里不停的说着。
柳青草站在一旁看戏,心底感叹。
这赵栓子本是对吴桂花的死,没太大的反应,但刺激他的是,他在帮着杀·母之人做事情。
看来,他对他娘还是有感情的,只是这种感情很奇怪,也不怎么多,许是多种情绪上涌,突然爆发出来了。
肖丘被掐了脖子,一时呼吸不畅,狼狈的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听着赵栓子的呐喊,后怕的往远处挪了挪,不敢回怼过去。
万怀民看着堂下的吵嚷,重重地一拍惊堂木,顿时堂下一片安静。
赵栓子哭喊声被夹在了喉间,上不去下不来,最后变成了嗝,从胸腔中挤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