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许安听说刘伯温被放归的时候,心中并不感到惊讶。毕竟历史上,就是在这一年,刘伯温被胡惟庸构陷,而被朱元璋放归乡里。
只不过他没想到,刘伯温会因为这次盔甲谋逆案而被放归。
许安自然是不相信刘伯温会行谋逆之事。
只不过他一介平民,对此并没有改变的能力。他唯一可做的,只是听着朱标的牢骚。
身为太子的朱标数次想要面见朱元璋,劝说他收回成命。但朱元璋却命朱二虎直接将他拦了下来,他一连数次,都没有见到朱元璋。
于是他便找到许安,跟他诉说牢骚。
“我可以去见一下吴老头吗?”许安忽而问道。
“你难道有办法,让他说出实情?”朱标惊讶的问道。
但许安却只是摇了摇头:“不,我只是打算给他送行。他在我来到南京后,给了我很多照顾,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去送送他。”
朱标闻言,点了点头。
都督府的大牢,比应天府的大牢,似乎更好些的。看起来宽敞了许多。
“吴老伯,你们难道真的打算谋反吗?”许安向吴老头问道。
吴老头笑了笑:“若不谋反,我为何要藏匿这些盔甲武器?”
“也对。”许安轻声笑了笑,“可是你为何要攀诬刘中丞呢?”
吴老头淡淡的看了一眼许安,轻声说道:“他是我们的首领,我并没有攀诬他。”
“吴老伯,就算刘中丞被冤枉为驸马爷,那个真正的驸马,也未必能够安然无恙。”
“你说什么?”吴老头脸色一变,急忙问道。
“你放心,现在没人知道,真正的驸马在什么地方。”许安的确不知道所谓的驸马身在何处,不过他却很清楚,驸马也未必能够藏身多久。
他可以拼却性命,维护这个驸马。但是他的侄子,却未必能够有这个忠心。
尤其还是一个蒙古人。
吴老头听到许安的话,面色方才缓了下来。他知道自己此番必死,除了那个驸马之外,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
“我此番来,只是想跟吴老伯道歉。”
“道歉?”吴老伯不解的看向许安,“道什么歉?”
“若非因为我,你们不会暴露,也就不会有今天的境况。”
吴老伯笑了笑:“当我们开始做这些事的时候,便已经知道早晚会暴露的。这与你无关,你也不用在意。你品行良善,且才学高深,此番定能高中,希望你能够做个好官。”
许安却是淡然一笑。
好官吗?
朱元璋未必会容忍他做这个好官。
“他说了什么?”朱标见许安走出监牢,不由得问道。
许安只是摇了摇头:“他什么都没有说。”
他离开监牢之后,来到了正阳门。此时他摆下的热水摊,已经人满为患了。毕竟对于他们而言,能够喝上一口热水是非常难得的事情。
现在这个热水摊子,每天要维持将近八个时辰。
但这些劳工,却没有一个人抱怨。
因为许安给的太多了。
一两银子,足够他们小半年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