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场考试,一晃而过。
吴淮、孙礼皆是提心吊胆。
题目说难也不难,说易也不易。
他们各自写了文章,虽不敢说夺魁,但过了会试大概没有什么问题的。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殿试。只有通过了殿试,才能够成为进士。才能够步入仕途。
许安也是老神在在,丝毫没有考试过后的紧张感。
纵然监考官的眼光再高,也不会看不上高启的文章。
本届科举的主考官,乃是鲍恂、宋濂和詹同,他们在历史上,名声都还算清廉正直,不至于存在徇私舞弊。更何况这次乃是大明朝首次开科举,朱元璋对此看的极重,也不会容忍有人乱来。
即便不能够名列十甲,也不至于名落孙山。
他的目的只要能够参与殿试也就可以了。
如今苏了了算是安排出去了,而吴淮和孙礼也已经踏上了朱标的大船,也不至于会受到他的牵连。
只要他能够将那篇他准备了三年的殿试文章拿出来,就能够完成自己赴死的任务了。
他也给朱标留下了一封信,写了很多后世的治国理政的思路,特别是要开海,广泛开展贸易,加强商业的发展,重视科技的作用,进行军队的火器化等等。
在他被斩首后,这封信就会寄给朱标。
那一天正好是三月二号。
状元酒楼在经过了三天的冷清之后,如今又恢复往日的热闹。
那些已经考完了的士子们,便都聚在一起,一方面是彼此参详科举的题目,另一方面是为了互相之间进行吹嘘。
“郭兄才学盖世,此番必然位列首榜。文章做的极好,目前已知的文章,已是没有更高的了。吴宗伯虽然也极华丽,但比之郭兄还是差了一些。”贾敏兴奋的说道,仿佛是他要名列首榜一样,“郭兄的文风,极受宋学士的赏识,恐怕殿试夺魁也是在望的了。”
郭翀闻言,却是笑着说道:“贾兄谬赞了。结果未出,不可大意。”
他虽如此说,但眉目之间,却已经显示出他此番是志在必得。
他们与许安的包厢留在隔壁。古代人屁似乎没有隔音的概念,包间之间的隔音效果极差,郭翀包间里的声音,总是时不时传到许安这边过来。
吴淮闻言,却是冷笑道:“他们输给博仁两次,竟然还有如此自信,倒也令人佩服了。”
孙礼亦是笑道:“若不出意外,今番状元大概非博仁莫属了。”
许安的诗词受到宋濂的赏识,他本身的才学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再加上许安与太子的关系,恐怕很难让状元之位旁落。
许安将酒杯不停地轻摇,并没有说话。他看向了窗外的秦淮河。
正是因为那一日,自己向外多望了一眼。于是他原本平静的生活,忽而发生了异变。
不过很快一切都将回到正轨上来。
科举结束之后,朱标也并没有再来找许安,主要也是为了避嫌。
三日后,许安便被吴淮和孙礼拉着去看榜。
吴淮和孙礼自然也中了贡士,只是名次并不算很高。
许安名列十甲,但是排在第三的位置上。而第一便是郭翀,第二乃是吴宗伯。
他们两人的才学,本就是首屈一指的,能够位列前两甲乃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过他们的文章竟然超过了高启,倒是让许安有些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