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顺闻言大喜,急忙跪在地上,大声喊道:“陛下,河内县乡民造反,定然是许安苛虐百姓所致,请陛下治许安虐民之罪。”
朱标却冷笑道:“王御史,事情尚未清楚,你便遽下定论,究竟是何居心?”
“殿下,微臣乃是为朝廷百姓计,何曾有什么居心!”
“为朝廷百姓计?难道就是编造证据,罗织罪名?”朱标冷笑着看向王顺。
“这?”王顺听着朱标的怒斥,一时间倒是无言以对。
“末将朱将军麾下校尉孟觥拜见皇帝陛下,太子殿下。”
“起来吧。”朱元璋面色阴沉的看向孟觥,高声问道,“你刚才说河内县有乡民造反?究竟发生了何事?”
“回陛下。许县令在河内县开凿水渠,雇佣了大批民夫,五日之前,位于宋家村河段的民夫忽然造反,攻打县城,幸赖朱将军和张巡检领兵据守,将造反的民夫击退,他们在撤退的时候,掳掠了数千人口,目前盘踞在宋家村。”
“他们为何造反?”朱标问道。
“据他们宣称,乃是克扣工钱,虐待民夫,他们走投无路,只能造反。”孟觥看了一眼许安,轻声说道,“他们还说,只要将许县令正法,还他们一个公道,他们甘愿放下武器投降,否则的话,就鱼死网破。”
朱元璋面色阴沉,怒道:“一群造反的混蛋,也敢来威胁朕!”
而这时王顺却高声说道:“陛下,我朝初立,原要与百姓休养生息,但许安却在河内县大兴土木,征发徭役,苛虐民夫,以致激起民变,罪无可逭,请陛下怜惜百姓之苦,将其治罪,以安百姓之心。”
许安闻言,心中大喜。
“陛下,微臣以为王御史所言极是。微臣身为河内县县令,治下发生民变,实在难以,还请陛下如王御史所言,治微臣之罪。”许安高声说道。
激起民变,历来都是大罪。而以朱元璋的暴躁,说不定真的会将自己治以死罪。
王顺听到许安的话,一脸震惊的看向许安。
他没想到许安竟然认罪伏法。
难道连挣扎都不挣扎一下?
莫非他真的在河内县虐待百姓,残暴不仁?
朱元璋听到许安的话,倒是没有惊讶,他似是知道许安会说出这样的话,乃厉声喝道:“事情尚未清楚,你来领什么罪?”
王顺闻言,心中一怔。
虽说民变之事尚未清楚,但既在河内县发生,许安便难辞其咎,最起码也该将他撤职拿问,但他从朱元璋的语气中,似有包庇之意。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他在心中暗道。
“陛下,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发生在微臣治下,微臣难辞其咎,请陛下治罪。”
朱元璋却似乎不想听许安再说了,他摆了摆手说道:“刘惟谦、莫文甄官复原职,王顺夺去御史职位,押入刑部大牢,由刑部会同吏部审讯。”
“陛下,微臣冤枉。”
但王顺的呼喊,并没有带来任何效果。两个亲军侍卫直接将他拖了下去。
“胡惟庸,汪广洋,乐韶凤留下,其余人回去吧。”朱元璋忽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