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不知,县丞大人走的甚是匆忙,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殿下,除了县丞在,其余官吏全都在此了。”宋志文轻声说道。
朱标扫视了众人一眼:厉声问道:“你们谁收了常平仓倒卖的银子,主动供认,本宫可对你们从轻发落。”
宋书等人闻言,皆是面面相觑。他们可不会相信朱标的话,主动供认,那不是自投罗网?
何况朱标本身也没有证据。
最多也只能是宋志文背锅了。
谁叫他假清高!
朱标看着众人皆是低头不语,自然知道他们心存侥幸。
他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让他们各自散去。
“凤翔府的官员,难道都参与常平仓的贪污?”朱标向宋志文问道。
宋志文弯着身子站在一侧,轻声说道:“自从赵逑来到凤翔之后,便开始倒卖常平仓的粮食,最开始的时候,麟游县令抗命不遵,甚至打算向朝廷弹劾赵逑,而就在这个时候,王县令的女儿和儿子就被一伙山贼给绑架了。赵逑甚至还亲自带着他儿子的一根手指,找到王县令,让他识时务。王县令无奈之下,只能屈从于赵逑的淫威。”
朱标闻言,勃然大怒:“堂堂一府之尊,竟然行山贼的勾当。简直目无王法。”
他看向宋志文,继续问道:“王县令的儿女可放回来了?”
宋志文摇了摇头:“没有。每隔三个月,赵逑就让王县令跟他的儿女相见一次。有此前车之鉴,其余各县哪里还敢抗拒。”
朱标眼中怒火几乎要爆发出来。
“殿下,且息怒。”吴淮见状,急忙说道,“这些皆是宋志文的一家之言,不可全信。我看还是细细查过才是。”
“殿下,吴学士所言有理。”孙礼也跟着劝道,“依微臣之见,我们前往麟游县查访过后,再做决断。”
朱标闻言,便冷静下来,乃看向宋志文:“你可有证据?”
他与朱元璋不同,不会因言治罪。宋志文所说这些,也有可能是他推诿自己的罪过。
宋志文却是摇头道:“下官没有证据。赵逑从不写信,每有事体,便派人前来通传。而且常平仓的账簿也在他的手上。我唯有五百两脏银。”
目前的证据,只能证明宋志文有罪,若要牵涉赵逑,尚且不够。
朱标忽而问道:“你的妻儿在何处?”
“在后衙中。”
宋志文话音未落,便听到有人跑进来道:“老爷,夫人少爷被一伙人挟持,正要逃离县衙。”
宋志文闻言,面色大变,立马朝着后衙而去。
朱标再度大怒道:“当着本宫眼前,竟敢掳掠人口,该当千刀万剐。常大哥,你速速带人,前去捉拿逆贼,不可放过一人。”
常茂闻言,立马带着十余个兵士,来到了后衙。
果然见到三个身穿仆服的男子挟持了一个中年女子以及一个十六岁的少年。
宋志文见到那劫持之人,大惊道:“宋九,我对你不薄,你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事情?”
宋九乃是他的家仆,原本是个濒死的流民。宋志文在他赴任的途中,见他可怜,便将他收为奴仆。
“老爷,我若不这样做,我的妻儿就要死。你千万不要怪我。”宋九低声说道。
宋志文却是眼里冒火,几欲将他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