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上她的目光，唇角勾起，即使他现在满身是血与黑气，但丝毫不会影响到他本身出众的气质.

“别怕，裴瑶.”

话音一落，那如剑般的黑雾迅速的往崔寅杰拿着枪的手狠狠的穿透过去，鲜血四溅，男人惨烈的叫声，面容的扭曲，裴瑶只看了一眼，很快就被黑雾托起.

如果说刚才穿透他们的黑雾是残忍无情的，那么现在托住她的黑雾则是温柔安稳的.

猛然之间，裴瑶想起当初穿回过去所看到的姻缘神与他的对歧，他也是这般用着黑雾托起她，让她那身衣裙，她的脚不要碰到一路地上的血迹，他的用意很简单，只是想她一如既往干干净净的，那些鲜血，都不要让她碰到.

裴瑶离黎暮越来越近，黎暮张开手臂，那对黑雾溢满的眼睛紧紧的看着她，裴瑶被他一下搂在怀里，他的手臂搂紧了她的腰间，她整个人都贴在他的身上.

但很快他一下放开她，裴瑶一愣但看到他身上的伤口就明白过来，他不想她沾到这些，哪怕是他自己的血.

“没关系的.”她听见了自己的声音，裴瑶笑了笑，“黎暮，我没关系的.”

也许是耳里又响起那时候的他那声悲鸣，也或者是面前的他刚才放开她所一瞬间露出的落寂，裴瑶心里一下柔软下来，她主动走过去，“我们走吧，去处理一下你的伤口好不好？”

黎暮抿紧唇久久沉默着，但看着她的视线慢慢变了变，他慢慢的伸手只是牵着她，没有如往日霸道的抱起她，裴瑶叹气，他还是在意吗？

“怪物.......你是怪物.....”被砍断一只手的崔寅杰站的摇摇晃晃的，他已经彻底的失去理智了，另一只完好的手捡起枪疯狂的喊着，“去死吧！怪物！”

他正要扣下扳机，但身后的黑雾已经排山倒海的笼盖住他，在一团黑雾中，只听到崔寅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裴瑶听的一阵心惊，究竟在里面发生了什么，才会叫的这般凄惨.

黎暮只是听的一直在笑，仿佛那声声惨叫是首动听的曲子，等黑雾散去，裴瑶意外的看到崔寅杰还是完好无毛的站在这里，但他整个人已经神智不清，嘴里一直叨念着什么，完全像个失了智般的疯癫.

“真是多亏他，我的能力又提升不少.”黎暮带着笑意的声音很是阴冷，裴瑶一惊看向了他，而他反而一脸魇足摸向她的脸，眸色漆黑而空洞，“上仙，我的能力增强了，可以更好的保护你了，上仙，这样的我有资格站在你身边了吗？”

他叫她上仙，那么他是脱离了黎暮的意识以真正的他出现她的面前吗？

裴瑶心里很复杂，同时也微微害怕起来，她该如何回应他？手指大仙，你在哪里！这下该怎么办！

“不过还不行，外面还有很多碍眼的东西，上仙你再等等，等我解决完，就不会再有人阻挡我们了.”黎暮拿起他们牵着的手，把她的手贴在脸上微微摩擦着，这厮磨的动作加上他沙哑的声音，引得裴瑶心里一跳.

“你想干什么？”她突然不安，眼前的人看着正常，但总觉得他有几分的失常，按道理来说，姻缘神伤害了他，他应该生恨才对，为什么他的举动还是这么亲昵？

黎暮笑开了，周身的黑气更浓了，“看到这个人了吗？他所有的意识都被我毁掉了，不仅仅这样，我还可以毁掉所有人的意识！让所有人都任由我控制，这样我们就算做什么也不会有人阻拦了，上仙，我是不是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