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她一饮而下,夏涵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些。
哪里想到,下一刻,华妃一口酒直接吐在她脸上。
“拿瓶杂酒就来混弄本宫,你个尝尝是人能喝的?”
华妃脸上通红,双眼朦胧,右手抓剑,随时准备砍过来。
夏涵抹了抹脸上的酒水,确实苦涩难耐,但她也不确定是被鸣翠摆了一道,还是上头的旨意。
”娘娘,小的带来时便是这样,哪敢糊弄您。”
“那你的意思是,本宫唬你?”
夏涵瞧着近在眼前的剑刃,心中有苦难言。
华妃身手不凡,天祭夜有不长眼的囚徒闯进来,直接给她削得只剩一个头。
她这三脚猫功夫,恐怕还不够人家看得。
“不敢,定是哪一个环节出了纰漏。娘娘要是不嫌弃,小的愿意自费给你带壶醉江南。”
夏涵跪倒在地,深知对华妃讲理是无用的,倒不如直接做出表现。
“醉江南?最便宜的一壶也得十两银子,你有?”
听见这名字,华妃眼眸明显略过喜悦,但随即又耷拉下来。
“奴婢还存了点,就当孝敬娘娘了。”
夏涵想哭,那都是她辛苦赢来的钱啊。
但和自己的小命比起来又显得多么渺小。
怕华妃不信,她掏出荷包,将碎银子和铜板倒在地上。
华妃摸了摸鼻子,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本宫会要你的银子?就这点还不顾喝两口呢。”
说着她直接脱下手上的玉扳指,“记得,要两壶上好的醉江南。温好送来。”
夏涵看着手中的玉扳指,刚想说话,却看见华妃已经倒在地上,怀里抱着酒杯,轻微的鼾声响起。
她长叹一口气,悻悻然退出乾旬宫。
回去后,鸣翠瞧着她这狼狈样,用袖巾捂住口鼻,站得离了几个身位,“看来妹妹干得不错,华妃娘娘还赏赐了口酒。”
夏涵没有答话,待她走出门后,屋内才传了一阵爆笑声。
‘看着胸挺大的人,怎么胸怀如此之小。’
她抹去脸上的酒,看着手中的玉扳指不知如何是好。
这扳指少说百两银子起步,但两壶上好醉江南顶天四十两。
那剩下的银子,是归我了嘛?
这丑出得值。
入夜。
夏涵怀里揣着两壶醉江南,大摇大摆地走进乾旬宫。
以华妃这一身武艺,巡逻的将士对乾旬宫放心得很。
“华妃娘娘,小的给您送酒来。”
夏涵轻轻敲了敲门,屋内的烛火闪烁一下。
一道清冽的声音响起,“进来。”
华妃此时酒劲退去,脸上还有淡淡的红润。身上披着一件雪白色薄纱,瀑布黑发落在胸前,三寸白嫩玉莲搭床边。
夏涵耳朵有些红,没有说话。只是将酒放在桌子上,又从怀里掏出袋银子。
“两壶醉江南,还有卖扳指剩下的钱。”
夏涵最终还是只拿了一小部分,这飞来横财,她不一定接得住。
华妃饶有兴趣地盯着她几眼,自顾自倒起酒来。
浓郁的酒香,充斥着整个乾旬宫。
她喊住要离开的夏涵,
“看着还算顺眼,这杯酒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