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的火越烧越大,把人的肌肤都烤得生疼。 噼里啪啦,嘭! 最后,酒库被烈火包围的密闭空间发生了小小的爆炸,房屋也随之倒塌。 大火烧了大半夜方才平息下来! “张兄,这大多数酒可是你几十年的珍藏,烧了挺可惜的。”络英道长婉惜道。 络英道长是峨眉派的掌门,今应张府之邀,带着梦圆林轩两个弟子前来祝贺,因其年少时玉树临风,故被江湖人称之为“玉树掌门”。 “人没事就好!”张府苦笑道。 “赵管家,叫几个仆人把周围的易燃物给隔离开来,以免发生二次火灾。” “是,老爷!”赵管家应声就去。 烈火之后剩下的火星,足以焖上几天不熄,一股热浪笼罩着张府,一股烧焦的气味在空中飘浮。 新婚之夜发生这种事情,任谁都不希望也不愿意它发生的。 这场大火也让张府想到了一些往事,一场浩劫。 大火渐熄,石绚音先回新房! 张人韦则去安排住处给留下来没走的客人休息。 张府是地方大户,在别人眼里那可是有钱人,要是不安排妥当了,让来的客人自掏腰包住进客栈,恐怕要落人小器的说口。 当然,这一来是为了尽地主之宜,二来也是保证客人的安全。 应父亲的吩咐,张人韦对峨眉派的络英道长及其两个弟子重点安排。 他安排得差不多以后,才左看看右寻觅的寻找李向东,却怎么也寻他不到。 就连一直和李向东坐在一起的梦圆梦轩都不知道他了何处。 张人韦见不到李向东的踪影,心里稍有紧张,心想:“要是李兄没和我打招呼,提前走了还好,怕只怕李兄在刚才发生的一场火灾中出了意外。” 他知道李向东武功不在他之下,但是酒精麻醉过的人,就算天掉了下来也不知晓,更别说火灾了。 张人韦左问右寻,找不到李向东那也没办法,但愿自己请人喝喜酒别把别人的命给喝丢了才好。 刚才的张府还热闹非凡,现在却忽然变得一片寂静。 灰烬里的火星在冷风的吹拂之下不时亮起。 “人韦,客人都安排妥当了么?”张府询问儿子。 “是的,父亲。”张人韦回道。 “嗯,你也去休息吧!” 折腾了一夜,张人韦确实有些累了。 张人韦慢慢的回到了新房。 新房里的烛火还在轻轻摇晃着,屋里一切红的东西在烛光的照耀下,让人觉得很喜庆。 张人韦拖着疲惫的身子推开门,看见妻子还在端详的坐着,遂问道:“绚音,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石绚音看着张人韦很累的神态,问道:“外面怎么样了?你没事吧?” 张人韦倒在床上,双手抱着头,长长的叹了口气,道:“这火烧得也太是时候了。” “不过也好,红红火火,越烧越旺,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石绚音听得有些生气,道:“嗨,你这话说的,难道你还希望多烧几次不成?” 张人韦侧过头看着石绚音笑了笑。 酒意加上倦意,使他很快就入睡了,好似今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人生最快活的,莫过于新婚之夜,洞房之时。 然而,此时的张人韦却带着疲惫的身子睡着了,他并没有享受着那一刻千金的春宵。 石绚音见丈夫在一侧睡得安详,也去盖灭茶几上的红烛,脱了婚服,放下床帘,自去睡了。 可是,今夜红罗帐里的她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虽然他和张人韦在同一张床上睡过,但那都是童年的事情,自成年以后,他们还是第一次睡在一起。 现在,她在脑海里天马行空的遐想,要是张人韦没有一上床就睡下,会怎样? 是不是两个人都难以入眠? 又或是他们早已珠联璧合? 就这些杂七杂八的想法,让她的眸子合上又睁开。 或许每个女人的新婚之夜都是难以入眠的吧! ****** 黑夜中,李向东以身测定风向后,带着中年人找了一个三角谷口坐下,他准备在这里生火取暖。 啪啪啪! 两片火石响起,火石中间夹着的火草便有一点火星闪动,火星落在柴草上。 慢慢地,这点火星变成一团火,火越来越大,最后趋于定型,只是火苗在随着微风晃动。 李向东坐在火旁,那中年人与他对立而坐。 在火光的照耀之下,可以清楚的看到中年人身形微瘦,样貌猥琐,一幅马脸。 李向东看着他,说道:“如你所愿,我们不用赶路了。” 中年人有点好奇,不明白李向东要做什么。 李向东折了一根柴扔在火堆里,道:“你叫什么名字?” 中年人沉默。 似乎每个干了坏事的人都害怕别人知道自己的名字,即便是报复仇人,也得光明正大。 中年人看着李向东,李向东也看着他。中年人眼珠动了一下,避开李向东的眼光,然后看着火苗。 李向东继道:“还有,你为什么要纵火烧张府?” 中年人嘴角微微一动,好像要解释什么,只是仍没有说话。 李向东有些好奇,问道:“你不愿意和我说话?” 中间隔了一会儿。 “好吧,不说算了,强迫别人开口似乎是件难事。”李向东站了起来,走到中年人身边。 “我睡觉了。” “你就享受一下我的特殊待遇。” 他双手提起中年人,拎出了三角谷口。 谷口外的北风突然变得凛冽了起来,吹得人直打哆嗦。 李向东把中年人一放,右手一点,又封住了中年人身上的一个穴道,中年人不能再动。 “就让风兄招待你吧,你好好享受。” “我先在里面睡觉,如果你想告诉我了,就叫我一声。” 说着,他又走进了三角谷口。 李向东心想,与其这样半天问不出一句话来,还不如折磨他一下,让他主动说出来。 午夜的寒风是很刺骨的。 更何况,天空开始慢慢下起冰、雨。 中年人似乎很能忍,没有说一句话,瘦弱的身子任凭风吹雨打。 李向东倚靠在火旁的石头上,右手锄着额头,然后闭上眼睛。 他有些累了。 火苗渐渐变小,最后只剩下火星,火星熄灭,又是黑夜盖来。 周围的树木草丛被风吹得呼呼叫。 李向东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 他是被自己的右手折(she)了一下,头失去支柱,才猛然惊醒的。 李向东睁开眼睛,打了一个寒战。 天已经亮了,外面很冷。 “这家火怎么这么能忍?”李向东好奇的道。 他走了出来,只见那中年人一动不动的站着,全身上上下下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头发上还有挂起了冰柱,犹如一座冰雕。 一个活人全身上上下下结满冰块却没有一点动静,那是不可能的。 李向东下意识的去推了一下中年人,中年人身体着力,啪的倒在了地上。 他去探了探中年人的气息,惊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