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排挺不错的,尤其是郑雨萱,参加表演的芭蕾明星把她推到了C位,众星捧月般围着她。 小姑娘眼睛亮亮的,都要哭了。这才是彩排,就激动成这样了。 秋盈盈却进入了紧张进度条。每次演出前,她都会紧张。怕跳错动作,怕失误,怕摔倒。 她在舞台上走来走去,不时做个旋转,做个跳跃。 王莉推着郑雨萱过来,脸上是当妈的与荣有焉:“不一起去晚饭吗?” “不了。”秋盈盈碰了碰身上的黑色tutu裙,“穿这个出去吃太奇怪了,就吃点盒饭。” “真的呀。”王莉捂着脸笑了,“我都兴奋的忘了这个。”又看着郑雨萱,“她倒一点不觉得有什么。” 秋盈盈也笑了,拍了拍郑雨萱的小脸:“吃得时候当心点,别把裙子弄脏了。”往化妆间走。 她不吃晚饭。表演前根本害怕的吃不下东西。再说Tutu裙穿起来不容易,要花二十来分钟。穿上穿下太麻烦,芭蕾舞女演员也就吃点点心,吃多了怕影响发挥。 秋盈盈站了起来,走两步,想到季北洲。很早前,她演出前,季北洲会偷溜到化妆间来,给她个拥抱。 就拥抱,说别的得等她跳完。她也不会要接吻什么的,脸上化好了妆,吻得太激烈,妆会蹭得一塌糊涂。 只要季北洲抱着她就可以了。 秋盈盈拍着胸,原本不大的胸给衣服勒得更平更紧,没一点柔软。她拿起手机,想到了季北洲的给她的那个盒子。 她从包里拿出来,解缎带的时候,手都有些抖。甩了甩手,才把缎带解开,里面是三块玛卡龙和一小瓶的加拿大冰酒。 三块玛卡龙的颜色很粉很嫩,看着就让人轻松开心。 秋盈盈拿起了块,慢慢咬了一小口,在嘴里化开。据说甜食能让人心情愉悦,这是季北洲告诉她的。 所以每次演出前,他都会准备甜食给她,还有酒。都是让她消除紧张的。 秋盈盈想跟季北洲说声谢谢,拿着手机点着屏,这人为什么不告诉她手机号呢。她输着季北洲以前的手机号。 七年前的号码,秋盈盈一直记得。曾经以为忘了,结果哪个不经意间又跳了出来。 手机铃在响,没人接。 秋盈盈轻轻发出了声叹息,他应该改号码了。就像她不也早改了号码,而且改过好几次。 “喂……”对方接了。 秋盈盈的心不按节奏跳了跳,季北洲的声音,就算只有这一声最普通的“喂”她也听出了是季北洲的声音。 醇厚,磁性,微微带着些沙哑和懒散。 秋盈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那有水要漫出来,想用手擦,又不能擦。一擦化好的黑眼圈就得糊,不擦水流了出来,就得挂两道黑道。 怎么都是非常难看的事。 “有事?”季北洲又问了次。 “没。”秋盈盈拿了张面巾纸小心地在眼圈里吸出眼泪。 “哦。”季北洲不说话,背景里有人声还有笑声,似乎有事。 “谢谢。”秋盈盈挂了。她说不出话来,眼泪要流出来,嘴角却先翘了起来。 秋盈盈带着眼泪笑了。 七年,她知道季北洲有些东西没有改变,但是知道和感觉到是两种不同的心情。 提醒她候场的通知响起。秋盈盈嘟起嘴,不让冰酒的酒瓶口碰到口红,喝了小半瓶下去。还有半瓶,她得留着。 季北洲的眼睛里像流星飞过闪了一丝光,唇角像上弦月勾了勾。 秋盈盈还记得他的手机号,七年没给她打一次,手机里也没有存他的手机号,却牢牢的记住了。 季北洲想跳起来叫一声,只是现在他不能。他正在姚真诚在申城的别墅里。 这所别墅在申城是排得上的豪宅。季北洲也有一套,就在边上,现在做为监督姚真诚在申城的据点。 季北洲掐断了手机,眼睛里面不再有光彩,唇角平直紧抿,平静的把手机塞进了休闲西装的口袋里。 姚真诚看着季北洲笑:“女人?” 季北洲唇角噙出个嘲讽,瞧着姚真诚:“你找我来,是谈女人?” 姚真诚大声笑了起来,矮小瘦弱的身体在椅子上不停颤动,把椅子都颤得东摇西摆。 季北洲却一点也没笑,神情没变,眼神没变。 姚真诚的笑戛然而止,就像汽车急刹车似的,拖着的尾音很刺耳。 季北洲用手指钻了钻耳朵眼,耳朵不舒服。 他又想到了秋盈盈。秋盈盈会让他的耳朵痒,很奇妙的痒,惹得全身都蠢蠢欲动。那是只有秋盈盈能做到的。 秋盈盈的声音,秋盈盈的气息,秋盈盈的动作都能让他耳朵痒,全身沸腾。 姚真诚拍了拍路易十六风格的桌子,侧着头看季北洲:“好,不谈女人,谈我们的合作。季老弟,我是打算在国内建个厂的,这样方便。” 季北洲点了点头:“不错。还可以打着扶贫的名头,是吧?” 姚真诚又笑了起来:“哎呀,季老弟,你跟我真的想到了一块呀。” “姚老板,建厂前呢?你让我喝西北风?”季北洲逼视着姚真诚,“你等得起,我下面的兄弟等不起!” 姚真诚又笑了,摆着手:“季老弟,不要急,不要急嘛。货,我可以先给你的。” “这还差不多。” “我看你就是少女人的缘故。那个拉斯维加斯遇到的那个妞,哦,叫雅娜,好像还不错……”姚真诚眯起了眼,头左右摆着,“可惜只见了一面,后来不见了。哈哈……” 雅娜是秋盈盈随便起的名字。 季北洲不动声色,好像这个人跟他没有关系。 “下回再见到这样的,我来给季老弟安排。哈哈……”姚真诚笑得前仰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