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静悄悄的,太后还在鼾睡。一个宫女打开门,慢慢走到太后的床前。 “小青,几更了?天不是还没亮吗?狗奴才,又搅了哀家的好梦!”太后突然睁开眼,借着月光突然看着玄阴师太的脸,睡意全无,“芸香?哀家不是在做梦吧?”太后坐起身,拉住玄阴师太的手。 突然,传来敲门声。“太后,奴卑发现小青被人打昏,怀疑有刺客。想请太后恩准奴卑到屋内保护太后。”一个宫女在外面请求道。 太后一下子明白过来,那这所谓的刺客就是站在自己面前的芸香妹妹。“芸妹妹,你让姐姐我该怎么回答她们啊?” 玄阴低声地,“让她们离开!” “狗奴才……”太后的话还没说完,门就被撞开了。 三个锦衣卫持刀闯进来,身后两个宫女举着灯跟在后面。 玄阴师太见此情景,拔出剑对准太后,“出去,否则我就杀了太后!” 三个锦衣卫大惊,也拔剑相对。 太后喝退他们:“你们先出去,她不会把哀家怎么样的?都出去。” 锦衣卫无奈退出门。宫女临走时,把两盏灯留在了靠门的方桌上。 一个小头目在门外命令一个宫女:“赶紧报告杨公公和唐将军!” 宫女飞一样地跑去。 二 太后披上晨衣,斟了两杯茶,递给玄阴师太一杯,“妹妹,你这下可把天捅了个大窟窿。我们说话的功夫,恐怕宫内所有的锦衣卫都赶往这里了。到时,你让姐姐该如何对他们解释?” 玄阴师太没接太后递过来的茶,反而冷笑道:“贫道今天来,就没想着要活着出去。” 太后把茶杯放下,笑着:“不错,二十五年前你已经死过一回了。不在乎再死一次。可是你知不知道你把我这个姐姐骗得多苦,哀家还真以为你跳河自尽了。让人足足沿着护城河找了你一个多月。那几天下着暴雨,哀家天天守在河边,为你难过。” 玄阴师太冷笑:“玉馨,别演戏了。从小你就用这一套讨父母欢心。明明是你把父亲心爱的鼻烟壶打碎了,你却在父母面前哭哭啼啼地要代我受罚。你不但成功地骗过父亲,栽赃于我,而且还博得一个宽厚,仁慈的美名。什么好事都让你一个人给占尽了!” “小时候的恶作剧你还记得。芸香,看来你很记仇啊?” “废话少说,贫道只问你一句:我的孩子现在哪儿?” 太后看着她,吃惊地:“二十五年前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孩子一生下来就死了!” 玄阴师太拿剑对准她:“你骗人?贫道知道他还活着。告诉我,他到底在哪里?” 太后冷冷地:“要是你不相信哀家的话,为什么不去问他?他的话你不是最相信了吗?去啊,快去啊!” 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杨刚在外面紧张地问道,“太后,你没事吧?” “哀家没事。你们都退下!”太后的语气很平静。 “大胆刺客,你已经被包围了!要是太后少了一根寒毛,老奴就会把你千刀万斩!” 太后含笑地看着玄阴,“坐吧。好不容易见上一面,跟姐姐说说,这二十五年,你都是怎么过来的?” 玄阴放下剑:“……把李刚易放了!以后我们就井水不犯河水!”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 玄阴师太把剑横在她脖子上:“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玄阴师太把剑一挥,门口方桌的一盏油灯就被剑气劈得粉碎。 杨刚在外面听到动静,紧张地,“太后,你没事吧?” “哀家没事!”太后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真没想到,25年没见,我可爱的小妹妹竟然成了武功盖世的女侠。” “……放了李刚易。玉馨,我不想伤害你,但是你不要逼我!” 太后看出玄阴师太不是开玩笑。“杨公公。” “奴才在。太后有什么吩咐吗?”杨刚在外面恭敬地说道。 “把李刚易带到这儿来!”太后见外面没动静,不高兴地抬高声音,“难道你没有听到哀家的话吗?” “太后,请稍侯,奴才这就去办!” 太后叹息一声,“芸香坐吧。李刚易要好一阵子才会到。要不要御膳房准备一点你最爱吃的黄金糕啊!” “不用了。我喝点茶就行了。”玄阴坐下来,端起茶杯。 “这么说,站在李刚易和朱云峰背后的人就是你。你想干什么?是为了二十五年前的事向哀家复仇吗?” “没你想得那么复杂。玉馨贫道今天来,一是想打听我从没有见过面的儿子的下落;二来,就是要救李大侠。” “为了一个外人,你就不惜和你的亲姐姐为敌!芸香,你真是太让哀家失望了!”太后眼里流出一串热泪。“你们为什么要追查先皇被害的案子?” “害怕了?是不是自己做了亏心事?怕被人揭穿?”玄阴师太讥讽着太后。 太后冷笑地:“哀家是无辜的,害死先皇的是女真的杀手。” 玄阴师太斥责地:“这全是鬼话!女真的杀手玛斯哈图亲口承认雇用他暗杀先皇的是汉人。李大侠已经查清有朝廷的大臣涉嫌参与此事。如果太后有兴趣可以亲口问问李大侠!” 太后沉默无语,目光如炬地盯着玄阴师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