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观察而已。”杨亮耸了耸肩。

毕竟他也不能说是自己脱欲中品的佛法技能探知到里面有微弱的义体信号。

燕翎半信半疑，似乎相信了他的这番说辞。

“可是，野鬼里怎么会有这种装得起六片仿生刚毛的有钱人呢？”

“这……我又不是神仙，怎么能从一堆肉里看出来。”

“好了，财不外露，我得尽快把这些东西都装上。你能不能帮我找个靠谱的诊所，在我手术的时候护着我点？”

杨亮知道，现在这些家伙忌惮自己的武力，可能还会老实几天，但是仿生义体的价格太诱人了，总有人会铤而走险。

而到时候，就是他日夜提防不得安睡，也很有可能被钻了空子。

所以他得尽快装上这套义体。

“啊？”燕翎这才从发呆中回过神来。“你这么相信我？”

“毕竟这玩意儿在你手里也只卖三十嘛。”杨亮开了个玩笑。

“你这家伙！”一个巴掌飞过来，轻轻地一拍。

面包车拐上了另一个方向。

“你知道吗？其实我在镇子里并不受欢迎。”燕翎突然长叹了一口气。

“是指你的小队全军覆没的事情吗？”杨亮拉着面包车顶，双眼直视前方。

燕翎猛然转过头来，一脸震惊地看向杨亮。

“你全都知道了？”

“那点传言嘛。花点时间问问，旅馆老板都能给我说个八九不离十。”杨亮笑得像个狐狸，“注意开车，要撞上了。”

燕翎这才回过神来，猛地一打方向盘。面包车忽然转弯，擦着一家食杂店的门脸窜出去。

“你们小队是镇子上最厉害最专业的义体猎人，敢于探索其他猎人不敢涉及的旧厂区深处。”等到面包车走上正轨，杨亮才接着说道。

“但是有一天，你们计划好，要去探索那个最复杂的老钢厂。”

“老钢厂是工业区的第一批厂子，废弃多年，其中游荡的赛博精神病也最有年头。在传言中，它们甚至演化出了独立的社群。”

“而你们在最轻狂的年纪创出了最卓越的名声，这给了你们小队空前的信心，因此，你们没有告诉别人，而是在一个白天，偷偷摸摸去了老钢厂。”

“也许你们计划，等到回来的那一刻，以自己丰硕的收获和传奇的经历震撼所有人。”

“然而这个梦想破灭了。”

面包车一声尖啸，猛然刹在了路中央。

“别说了，”燕翎双手颤抖。

“三天之后，人们在镇子外面五公里的路上发现了伤痕累累的你。”

“别说了”

“而你的身上，”杨亮转过头来，看着好像被抓包的小偷一般的燕翎，“装着你所有其他队友的义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