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铁匠呆了好一会儿,终于回过神来:“先生,你有什么吩咐,我都听你的!
他们说你在新宁城,不会迷路,我本来还有些怀疑,但是今天见识到你的实力,我对你的能力深信不疑。”
陈长柯笑呵呵地和庞铁匠商量着,该怎么减轻这柄锤子的重量。
不能让这东西变得不够坚硬,也不能让这东西变得过于沉重,这就成了一个简单的加法和减法。应该砍掉的,应该留下的。
做好这些事情后,陈长柯就返回了住所,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午饭也顾不上吃了。
但就在韩立等人还未来得及收拾残局之时,又是一队人马从远处激射而来。
吴三桂见他们越走越远,只道他们是要再次进攻,于是下令全军严加防备。
待得离得近了,吴三桂见他们高高竖起的旗帜上,赫然是“停战”二个大字。
在靠近那些残骸的时候,他们会谨慎的将那些残骸拖走。
吴三桂此时终于意识到了他们的用意。
这特么的就是要在这片战场上,将那些尸体带走。
但是现在城里的资源严重不足,守卫们还想着通过扫荡来获取更多的雷鸣炸弹的原料,如果让他们将尸体带走,岂不是前功尽弃?
吴三桂立刻拔出长矛,向下射击。
这一击虽然没有瞄准对方,却也让对方吃了一惊。
随后,负责收集战死士兵的士兵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到了,他们商议了片刻,便有一人站在了最前方,大声说道:
吴三桂闻言一挥手,吩咐道:“叫巩守备过来,和他说说。”
侍卫领命而去,不一会儿,龚守备就回来了,他的胳膊受伤了,今天又要战斗,后面还有很多复杂的工作要做,可以说,这两天他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但即便如此,巩渊依旧生龙活虎。
“吴统领,有什么事吗?”巩渊一见吴三桂,便开口问道。
吴三桂指了指地面,道:“那些安楠人,要从我们手里抢食物,告诉他们,在我们没有把食物搜刮干净之前,他们是不会带走一具尸体的。
广西与安楠接壤,方言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吴三桂一口京城口音,和他交流,还真有点吃力。
巩渊一听,便明白了吴三桂的意思。
虽然一开始,他还对这样的战斗,在战斗中把所有的东西都抢走很是鄙视,但是在自己的手下得到了好处之后,他却又觉得这样的做法,其实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巩渊立刻对着下面的人吼了一嗓子:“两位不如现在就回家休息,城墙下面的人可是我们好不容易得来的,两位就这么把他们全给带走了?真是异想天开。”
“你,你竟然对死去的人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难道就不怕受到惩罚和惩罚么?”城墙上的安楠人大声喝道。
他们是真的看不下去了。
然而,巩渊却是脸色一沉,破口大骂:“天打雷劈?这种话也敢说?到底是什么人入侵了人家的国土,又是什么人屠杀了人家的国土?
要不是你一意孤行,又怎么会死那么多人?
要说有什么后果,那也是他们自己的责任。都给我滚出去,谁要是敢靠近我,我就格杀!”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城墙上的侍卫们,齐齐举起了手中的长矛,向下一指,准备动手了。
看到这一幕,那些安楠士兵也只能离开了。
既然双方都是敌人,那就别指望他们会手下留情了。
经过了这个小小的插曲,接下来的清理工作就开始了。
等城墙上的一切都处理好了,崔奎、蚂蚱、刀楞等人又出了城墙,开始搜刮那些死去的士兵的尸体。
这个职位虽然有很多禁忌,但却是一个很好的职位。
前来参战的“安楠人”,并不仅仅只是携带着盔甲武器,有的时候也会携带着自己的私人物品,甚至于还有金银。
所以,这些尸体中,总有一些是意外之喜。
“崔哥,你不觉得这味道很难闻吗?这么短的时间,他们怎么会这么恶心?”
崔奎将其中一个人的身体翻转了一圈,脱下了身上的盔甲,然后开口道:“也许不是腐烂的,也许是他们的内脏被剖开了,粪便从他们的胃中流了下来。”
“崔哥,你说,我们要多久,才能像城墙上的侍卫那样,有气势啊?你就别过来了,我怎么觉得你这么做有点浪费资源。我们还得在城里多杀敌,积攒战功呢。”
崔奎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这个刀楞虽然是个惹祸精,但战斗能力却很弱,想要让他有大作为,那是不可能的,现在看来,他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
“好,等下我见了沈队长,一定给你打个招呼,让你早点参战,这件事情,交给我们去处理。”崔奎一脸严肃地说道。
“不不不,崔哥,我就是开个玩笑,这次的收获也挺好的,就是味道太难闻了点,也算是为我们的祖国立下了汗马功劳,不过,你放心,我会一直跟着你的,崔哥。”他一把将李云东的尸体捡了起来,然后兴奋的说道:“崔哥,你看看,我找到了几块钱。”
说完,便要将手中的碎银交给崔奎。
“你拿去,我想起来了,你不是有个小弟没有成亲么,到时候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崔奎摇头说道。
闻言,刀楞毫不犹豫的将之揣进了自己的裤子当中,然后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就在他们乐呵呵的捡垃圾的时候,一队骑士从不远处的安楠士兵中走了出来,人数不多,大概也就十几个人,但是他们的动作很快,如同离弦之箭,朝着崔奎他们所在的位置射了过来!
“来人了!
“那些该死的安楠人,就是不想让我们好日子过!如果你不想被杀,那就赶紧进入城市。”
“赶紧的!赶紧入城!”
城墙上,守卫们大声呼救,附近的镇南旅拾荒者们,纷纷冲进了城中。
可现在,这座城市的大门早已关闭,只有走进一条狭长的通道,至于东侧,更是连个大门都没有。如此一来,东部地区的那些拾荒者,很难再跑到城里来了。这么长的时间,他们怎么可能跑得过一匹四足的骏马?
一瞬间,城墙上的号角声,宛如阎王的命令,让那些原本就在城墙上负责清剿荒芜之地的镇南旅后备兵们,都沸腾了起来,争先恐后地往城门口冲。
就算是刀楞也被惊得不轻,口中喃喃自语:“糟糕,糟糕,现在该如何是好?这帮安楠佬真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