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三人应了一声,连忙向城墙下走去。
崔奎等人一走,城墙上顿时变得空荡荡的。
没有了城墙,最重要的就是治疗受伤的士兵,一听说自己等人可以不参加南城的战争,那些守备士兵都放下心来。
他们抬头看着远处,看着南边的战斗,看着南边的战斗。
反正北面的输赢都无所谓,而南面的输赢则是今日之战的关键。
倘若不能在南面守住,新宁城的沦陷,便在所难免。
“陈帅,快来看看,那几个姓阮的好像是朝着南边走的。”沈誉伸手一指,大声叫了起来。
陈长柯仰头一看,果不其然,那些阮福源的手下,从城墙上撤下之后,很快就集结完毕,然后从容地向东边走去。
“原来如此!”陈长柯答应一句,然后拉着大锤子,在把所有的梯子都打烂之后,陈长柯把那件用来砸梯子的兵器,扔到了李远的面前。
说完,他看了一眼,满头大汗的女子,说道:“月虹,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你带着巾帼旅的弟兄们,或许,就是我们的最终防线。”
月虹重重的点头:“明白!公子请不要担心,如果公子不离开,我会和公子一起奋战到底的。”
像月虹这样的武林中人,与人共赴黄泉,便是最大的风流韵事,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陈长柯点头将月鸿打发出去后,才对百里寻、张聪二人说道:“张兄、百里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二位已经不算是我们御林军的一员,即便此时离去,本座也不会责怪二位,毕竟,本座并不确定,仅凭那几个精疲力竭的将士,是否能够抵挡得了,毕竟,本座也不确定,二位是否能够抵挡得了我们的大军。
因此,我的提议还请各位仔细的思考。”
张聪见陈长柯目光清明,知道陈长柯说的是真心话,并非是什么考验,顿时露出一丝笑容,“陈帅,你未免太过吝啬了,我一直都是个默默无闻的角色,好不容易有个扬名立万的机会,你又何必急着让我离开?
我张聪再懦弱,也不可能抛下自己的同伴独自逃跑,今天这份大功,算我一份!”
陈长柯闻言,也是一脸的无奈,目光落在了百里寻身上。
他摊了摊手:“我这一生,犯下了那么多王八蛋的罪行,只要能为大明效力,就能弥补我的过错,今天,我就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陈长柯见状,也就没有继续劝说,而是微笑着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尽快赶去增援吧。”
说完,陈长柯在城墙上重新召集了一批人马,然后大步流星的往南边赶了过去。
看着陈长柯等人渐渐离开,看着下方的敌军,开始向南面增援,巩渊轻轻一叹,心中百味陈杂。
虽然禁卫军的人数并不多,但是他们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却远远超过了城防军,就算是镇南旅这样还算不上军队的军团,所展现出来的实力,也绝对不是他能够轻视的。
如今陈长柯等人,又要去前线增援,他还得留在这里,处理一些残局,这让巩渊有些为难。
然后他想起了城墙下那二百余名没有参战的驻防部队。现在,还来得及吗?”
城卫军的将士们,纷纷扭头,望向巩渊。
他们的眼神,都有些呆滞,久久不散,久久不散。
巩渊此言一出,他们顿时无言以对。
“亲兵们千里迢迢赶来,为我们守护家乡,守护家人,守护亲人,而我们,却如木桩一般,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为自己出生入死,我巩渊,宁可战死,也不愿!同样会在冲击中死去。
若是有想要与我并肩作战的,可以与我同行,若是太过疲惫,可以在这里休息。”
这一点,让沈誉对巩渊刮目相看,若是当初在辽东之战中,有他这般果断,他们也不会败得那么惨。
他的亲人,也不会死在后金人的手中。
这就是生活,做出的决定有多大,结出的果就有多大,最终结果如何,没人能说的清楚。
但现在,他只想随心所欲,安安稳稳的活着,这就足够了。
“父母妻女”这四个字,让城墙上的士兵们精神一振,纷纷挣扎着从城墙上站了起来,跟着巩渊走了过去。
有了一个,自然会有更多。
一个拥有信念的团队,令人敬畏!
虽然这些军队的实力很弱,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信念,那就是守护新宁,守护他们的亲人。
他们想要用自己的生命,为自己的亲人争取更多的时间。
而镇南队的人,大部分都是为了立下战功的亡命之人,他们的信念可以说是微不足道,说是信念,其实更像是一种欲望,而正是这种欲望,才会让他们一往无前,勇往直前。
沈誉这个时候,终于有点理解,为何进入禁卫军团后,要他们继续接受军事训练,并且要他们树立起一种责任感,让他们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使命,就是保护国家,就是要将大明发扬光大。
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信仰,所以他们在战场上的表现才会如此的出色,即便是伤亡惨重,他们也不会落荒而逃。
这便是信念之力。
跟着巩渊他们下了城,朝着驻扎在这里的军队走去。
此时,营地里的二百多人,正伸长了脑袋,朝着营地外张望,在发现巩渊的时候,他们连忙迎了上来。
原本,驻扎在这里的驻扎部队,仅仅只有四百多人,在经过了这些日子的战争之后,逐渐的被增援了过来。
剩余的二百余人,也算是驻扎在这里的后备力量了,可以随意调动了。
“巩千户,现在战场上是什么情况?刚才我们听到了很大的声响,但没有你的吩咐,我们也不能随意行动,难道是打跑了他们?”最先走到巩渊面前的一人开口说道。
“对,对!现在是什么情况?”另一人询问。
见众人一脸期待,巩渊说道:“北面的敌军被打跑了,南面的战斗还在进行,我想让大家跟我们一起前往南面增援。”
“哦?该轮到我们动手了吧?我们已经迫不及待了。”
“还愣着干什么?总要让他们冲在最前面,而我们却只能在后方干瞪眼,这可不行。”另一位骑士回答道。
一场又一场的大捷,给了他们极大的信心。
巩渊见众人士气大振,也没有多说什么,立刻领着众人朝着南边赶去。
陈长柯等人,现身于这残破的城墙之上,望着眼前黑压压一片的敌军,又望着下面激斗的两方人马。
陈长柯也明白,一场惨烈的厮杀在所难免,到了这个地步,想要获胜,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而是一种意志上的较量,只要一方坚持不住,就会崩溃,那么另一方就会获得最终的胜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