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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松逐浪(二)

侯承远笑道:“你的那份贺礼我早就备妥,已经送去驸马府了。”    我不好意思道:“太让你破费了!”    他握住我的手,瞅着我轻叹道:“将来成了亲,我的不就是你的吗?何来破费之说?”    我听了,脸一下就红过了耳根,赶忙低下头,避开了他灼灼的视线。    正低头默然,忽听一人道:“我说怎么瞧着眼生,不似听松居的熟客,原来是侯兄,失敬,失敬。”    我闻声抬起了头,望向话音传来的方向,一高瘦的锦衣青年缓步自五楼踱下,面带微笑向侯承远拱手作了一揖。    侯承远面色淡淡,只用眼角余光掠过那人,随意点了点头,当是打了招呼,并未搭腔。    另有一身形略显矮胖的青年紧随在那高瘦青年之后,不怀好意地笑道:“侯都尉真是人不风流枉少年,美人在侧,艳福无边哪。”    他略顿了下,盯向我道:“这位姑娘明艳动人,倒是个销魂角色,只是面生得很,不知是哪位府上的千金?”    我瞟了一眼说话之人,没有吭声,自顾又将头低了下去。    侯承远的脸色已然冷了下来,还未及发作,便听那高瘦青年道:“钱兄不知道吗?前些日子,侯兄向圣上递了封请婚的折子,据说是想娶一个宫女为妻,还是个商人之女,想必就是这位姑娘。”    矮胖青年眉眼微动,又打量了我几眼,转眼瞧着侯承远,面带嘲讽道:“娶个商人之女为妻岂非有失侯都尉的身份?长安城的秦楼楚馆中有如此姿色的姑娘也不在少数,想吃猪肉未必要自己养猪。”    “姓钱的,你嘴巴放干净些!”    侯承远再也按捺不住火气,愤然拍案而起,一个疾步冲到矮胖青年面前,抓住他的衣襟,将人提了起来,眼中寒光四射,厉声道:“你小子有种再说一遍!”    矮胖青年面上血色全无,豆大的汗珠频频滚落面颊,急声道:“君子动……动口不动手!”他口中的话虽说得漂亮,手却紧握着折扇不停拍打侯承远的臂膀。    那高瘦青年显然也被唬了一跳,口中劝道:“侯兄息怒,莫要伤了和气。”人却一步一挪地闪到了一旁。    侯承远冷哼一声,不屑道:“君子?你也配!人人都说,殿中监钱伯云人才风流,却生了个只会吃喝嫖赌的草包儿子,本都尉也很好奇,钱兄这个大脑壳里到底装的是些什么?”    他抬起另一只手轻敲了敲矮胖青年的脑袋,忽然敛了怒意,冷笑着望向一旁的高瘦青年,缓缓接着道:“既然来了这听松居,本都尉也附庸风雅一回,你们这些风流才子不是喜欢吟诗作对、猜谜吗?本都尉就与冯兄也来猜一回,若本都尉输了,今日在座各位的酒钱就都记在本都尉的账上,若冯兄输了,也同样如此,诸位看如何?”    周围众人见有热闹可瞧,无不应声附和,拍手叫好。我暗自一叹,还真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    那高瘦青年见已势成骑虎,正了正尴尬的脸色,清了清嗓子,道:“那冯某就恭敬不如从命,请侯兄出题。”    侯承远道:“本都尉一介武夫,喜欢直来直去,咱不出那些酸溜溜的谜题,只猜猜钱兄这大脑壳中装的是什么?本都尉猜是一包草,冯兄呢?”    高瘦青年怔了半晌,嘴角硬扯起一丝笑意,道:“这让冯某如何去猜?但可以肯定绝对不是一包草。”    侯承远道:“冯兄何以如此肯定?本都尉说里面装的是一包草就是一包草。”    高瘦青年强笑道:“侯兄,你我各执一词,却无从分辨谁对谁错,依冯某看,就此算了,当是平局了事。”    侯承远道:“既然要赌,自然要分个胜负,况且也并非没有分辨之法。”    “如何分辨?”    侯承远阴沉了脸色,侧回头用冷厉的眼神凝注着矮胖青年,一只手突然放在了他头顶百会穴处,沉声道:“很简单,本都尉只需捏碎他的脑壳,便可一目了然。”    大家原本都怀着看热闹的心态看待此事,却未想到这热闹忽然变得如此之大,侯承远的话说出,在座每个人的脸上都不禁骇然失色,因为观他的神情确不像是随口戏言。    有些人慌忙从身上摸出银两置于案上,就想离开听松居,但还未到楼梯口,就听侯承远一声低喝:“本都尉有心请各位喝酒,各位莫不是想驳了本都尉的面子?”    原先想走人顿时身如石柱,再不敢向前迈出一步,最后只得悻悻然坐回了原位。    再看那矮胖青年,此时早已面如死灰,牙齿打颤,吃吃道:“侯都尉……莫非是在跟小弟开玩笑?”    侯承远冷笑着道:“莫不如本都尉也与钱兄打个赌,就赌本都尉会不会捏碎你的脑壳,如何?”    矮胖青年两腿直在哆嗦,嘴唇微微在动,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事态发展至此,我也是始料未及,心中担忧着照此下去会一发不可收拾,遂想上前劝阻,还未起身,突听一人戏谑道:“这听松居何时改成戏楼了?”随着语声,独孤谋缓步出现在楼梯口。    那愣在一旁频频擦汗的高瘦青年一看到独孤谋,就彷佛看到了救星似的,挤出了副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忙上前作揖道:“独孤兄来得正是时候,劝劝侯兄,千万莫要因一时意气,伤了彼此的和气。”    独孤谋一翻白眼,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装蒜道:“侯兄?侯兄是谁?本少爷不认得,我只是来买麻油鸡的。”    “掌柜的!给我打包一份麻油鸡,本少爷还赶着回家吃我娘做的饭呢!”说着,拍拍屁股转身就欲下楼。    高瘦青年立时傻了眼,怔了半刻,赶忙上前拖住了独孤谋的胳膊,急道:“独孤兄,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侯兄向来言出必行,弄不好可真会出大事的!”    独孤谋甩开他的手,瞟了眼那矮胖青年,随口问道:“这小子又惹了什么乱子?”    高瘦青年脸色为难,静默了一会,才将事情的始末对独孤谋娓娓道来。    独孤谋听完,冷冷哼道:“活该!若将你的女人跟娼妓比,看你生不生气!”    高瘦青年道:“独孤兄,你又不是不知道钱东河那张破嘴,钱家与独孤家向来交厚,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当卖个面子给钱伯父。”    独孤谋略一思索,几步上前,瞪着那矮胖青年斥道:“良辰、美景、才子、佳人,本少爷好不容易也雅一回,偏就你小子会煞风景!”    “独孤兄救我!”矮胖青年可怜巴巴地望着独孤谋道。    独孤谋没有搭理他,径自走到我身旁坐了下来,凑近我悄声说:“芸儿,给我个面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好?”    我暗自一声叹息,经历了那么多事,我早已心如古井,那段最痛苦的日子都熬过来了,眼前的冷嘲热讽,于我来说不过如惊鸿掠水,波荡无声罢了。    我微微点头,同样抑着声音道:“那位钱公子说的话,我并未在意。”    独孤谋露了些笑容,轻声道:“如此就好,此事若闹大,对承远兄也没什么好处,暂且息事宁人,我自会想办法为你出气。”    他朝侯承远一努嘴,“去劝劝他,你说一句比我说一百句都管用。”    我从凳上站起,走上前轻拍了拍侯承远的背,他侧过头来看我,眼中竟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情绪,似怜惜又似自责,我朝他淡淡一笑,摇了摇头。    他眉头一蹙,“可是他……”    我截口道:“你若不想让我为你忧心,就此算了。”    他极不情愿地松开了手,怒视着矮胖青年,厉声道:“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滚!”    随着“滚”字出口,在座的其它客人顿时一涌而散。    矮胖青年一脸慌张,连连允诺后,也夺路向楼梯口奔去,刚欲下楼,突然一个细小的黑影从眼前急闪而过,击中了矮胖青年的膝盖内侧,只见他膝盖一弯,整个人失去重心,踉跄着一头栽下了搂梯,一声惨呼之后,楼下传来了阵阵痛苦的□□。    侯承远拉着我复坐回原位,笑看着独孤谋道:“你这又是唱的哪出?神也是你,鬼也是你。”    独孤谋挑眉笑了笑,将手中折了小半截的筷子放回桌上,道:“为他求情是人情,教训他是道理,也算是小惩大诫,一是帮鬼丫头出口恶气,二是替钱伯父管教下儿子。”    他长长叹了口气,“钱伯父半世英名,都败在了钱东河这个草包儿子手里,真是慈母多败儿!”    侯承远端起面前的酒杯,敬独孤谋道:“借你的酒敬你一杯,刚才的事我也是气冲了脑门,考虑有欠妥当。”    独孤谋硬装了一脸无辜相,推脱道:“要喝你自己喝,我可不喝,刚才你什么都没看到,我也什么都没做过,出了这门我可是抵死不认的。钱东河那是心急体虚,脚下没留神失足摔下的楼梯,跟本少爷没一丁半点儿的关系。”说着,随手拿起那半截筷子扔出了窗户。    我抿嘴笑了笑,打趣道:“原以为你当了驸马会正经些,没想到还是一副无赖相。”    独孤谋呵呵笑道:“这你就不懂了,无赖自有无赖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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