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接收到的报告中暂无提及。”诺玛回答。

简直滴水不漏啊……

“那么，要怎么样才能升维呢？”

既然知道了有这么个东西，谢林总是想了解得更多一些。

说不定以后自己真的有机会变成四维生物？

“可供您参考的例子是上一任幻想饥渴患者，为保护个人隐私，在未经御衡者同意之前，我不能告诉您他的名字，不过，他和您一样是一名年轻人类男性。”诺玛说道，“他的升维方法十分简单粗暴，在吞噬了足够的幻想之后，所有的三维规则都已经被他的词条破坏，于是他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一名四维生物……至少表现上是这样。”

“表现上是这样，”谢林抓住了关键，“实际上呢？”

“实际上，他并没有真正地成为四维生物。”诺玛说，“但具体缺少了什么，以及‘升维’的具体方法，我的数据库中并没有记载。”

“老头把这部分信息给删除了？”

谢林十分怀疑这就是事实。

“您可以随时通过日记联系御衡者，”诺玛没有直接回应，“但御衡者一般不会回复此类信息。”

也就是说，升维得看那个老头子的脸色。

谢林揉了揉太阳穴。

坏消息是，自己又多了一个不得不给老头打工的理由。

好消息是，老头目前对自己应该还算满意，升维的方法对祂而言应该根本不算什么珍贵的东西。

此时此刻，谢林忽然想起了一开始老头“忽悠”自己时说的话。

“升维能够治好我的幻想饥渴症吗？”他问。

“至少有显著的稳定精神的作用。”诺玛说，“‘我看到希望了，感觉自己终于抓住了命运的一丝轨迹。’这是上一任患者的原话。此时，心理量化测量表显示他的精神稳定程度由十分危险的D级变为比较危险的C级。”

为什么上一任患者的精神如此不稳定？

自己好像并没有出现和他类似的症状。

“上一任患者……为什么精神稳定程度这么低？”

谢林现在很庆幸自己不是唯一患上这个病的人，上一任患者就算最终失败了，他的经验教训也可以为自己所用。

“原因不甚明朗。”诺玛回答，“‘这个病夺走了我的人生，就像一个隐形的囚笼一样把我困在了无穷的荒漠之中。’上一任患者一开始是这么说的。调查报告显示，他原本是一位富二代，就读于苏格兰的圣安德鲁斯大学，是哲学研究项目的一份子，在被御衡者找到之前过着花天酒地的浪荡生活，并且在获得穿越维度世界的机会之后性格依旧，因此很难弄明白他的心理认知究竟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

嗯……

完全搞不懂。

谢林觉得，还不如思考一下如何找到【魔女】来得更加实际一点。

不过，今天肯定不行了。

时间已经过了21点，夜色深深，夏天的暑气也消散了不少。

窗外传来了少年少女打情骂俏的声音。

他拉开窗帘，立刻就看见不远处的大马路上，一身休闲装打扮的少年和一位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正牵着手，应该是在压马路。

年轻真好啊……

此时此刻，谢林有所触动，生活的真实感像是天上的雨滴，落在了他石头一般的心湖上。

——与此同时，还有一种仿佛汤姆在指挥交响乐团时被杰瑞恶作剧而产生的极度不协调的错位感。

谢林愣在了原地，脑海中似乎有万般思绪，但又连一个清晰的画面都捕捉不住。

他摇了摇头，又重新拉上了窗帘。

睡吧。

那种奇妙的直觉再度若隐若现，似乎在暗示他……

——今晚或许不是一个无梦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