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件之后再给你办，这样你也可以享受调查员的待遇。”明前说道，“不过呢，也只有任务期间才有这个权利。”

“其他人怎么知道你是在执行任务还是没在执行任务？”谢林顿时产生了这样的疑问。

“哎呀，这就是……”明前压低了声音，装模做样地看了周围一下，“别人不去查肯定不知道啦，你懂这个意思的吧？署里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拿到凭证都给你报销。”

懂了。

只要不碰上较真的硬茬子，那么这些福利就是可以一直享受的，有没有在执行任务并不重要。

好巧不巧，这里到处都是擅长“读空气”的人……

三人一前一后上了7点30分的奈良线。

按照手机地图的指示，接下来得在京都站下车，然后转山阴本线前往嵯峨岚山。

现在算是早高峰的前奏，车厢里的人虽然坐满了，但是站着的人并不多。

谢林和明前默契地挤在了车厢靠近驾驶室的角落，龙之介负责挡在外侧。

“我有个问题。”他问道，“在外边谈起这些话题……不会有麻烦吗？”

“不会，”明前撩了一下头发，“有大结界负责清除认知，只要不发生特别重大的曝光事故，就这么讲几句话，其他人听到了也只会以为是两个中二病发作的年轻人而已，不会当真的。”

哦？

大结界……

“这个大结界具体是怎么运作的？能和我讲讲吗？”

谢林来了兴趣。

“呃……”

明前被他这么一问，就像是上课的时候走神却被老师点名起来回答问题的学生一样，脸上尴尬的表情一闪而过。

她扭捏了一下，嘀咕道：“这……这都属于学术范畴啦！不是我这种巫女该学的东西。你要是想知道就去署里找那些无趣的光头大叔好了，他们肯定很乐意跟你科普大结界的事情的。”

“你是学不懂吧？”

谢林无情地戳穿了明前的伪装。

“啧……”明前砸了一下嘴，“我承认我在学校的时候偏差值有点低，但我觉得我还是能够学明白大结界是怎么回事的，我只是没有兴趣！对，我只是没兴趣学，所以我在他们开会的时候玩手游去了，这有什么不对吗？嗯？”

“没有，你做得很对。”谢林由衷赞叹，“不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这就是提高做事效率的最好方法。”

“虽然觉得你是在阴阳怪气，但我就大方原谅你了。”

明前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谢林没有理会她，而是调出诺玛的备忘录，再度观看起了自己关于“梦境”的记录。

法亚拉要求消除她存在的痕迹，明前所说的能够清除认知的大结界，还有由二十年前死去的活人转化成的恶灵……

三者之间是否存在某种联系？

或许是自己的思维太过跳跃了，产生了不必要的联想，但是谢林觉得，这些线索似乎指向了同一个关键。

只不过，这个关键到底是什么，他目前还是想不出来。

走一步看一步了。

反正目前自己暂无性命之忧，倒也没有太大压力。

而且，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也是在追求幻想，因此幻想饥渴症的并发症也不会发作。

生活好像踏上了正轨……

——但是，总觉得危机四伏，压根没办法松懈。

谢林觉得，其他人要是面临这种情况，恐怕很容易就精神崩溃了，而自己不知道是不是由于“石之心”的关系，竟然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真奇怪。

这就好像……

——目前的生活正是自己内心所渴望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