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灵,在某种意义上说,是一把钥匙,可以用来打开名为‘幻想’的锁。我们现在已经知道幻想界是一座桥梁,但是,我们需要的并不是任意的一座桥梁,比如说我在A地想要去往对岸的B,那我需要的是一座特定的桥梁AB,但如果我在D地想要去往对岸的E,那么我需要的桥梁就不是AB而是DE了。这只是一个很不精确的比喻,但我水平有限,找不到更好的表达,看在密特拉的份上,请读者尽量理解其意义……
“重点在于,我们要如何寻找到自己需要的钥匙呢?当我们想要与死者交谈的时候,我们需要的钥匙是这一把;当我们想要复活某位去世的亲人,我们又需要哪一把钥匙呢?很可惜,前者我们还能通过入梦的方法找到一些散落的记忆碎片,其中含有启示,但后者,恐怕只有神明才能知晓答案……
“正在阅读这本书的读者请注意,词语就是钥匙。
“谁是第一个使用‘死亡’这个概念的人?他使用这个词汇的时候看到了什么?又形成了怎样的幻想界?这个问题注定没有明确的答案。然而,如果我们想要与死者交谈,死亡是绕不开的,当然,我们还需要知道死者的名字,以及,你得站在死者的尸体面前,通常而言,只需要这三者便足以成功锁定死者还未逸散的灵。自然,本书不会涉及太多细节,那是实际操作的时候需要注意的事……
“我们可以发现,在这个案例之中,施法者至少需要做三件事。第一,找到实在界的代表,也就是死者的尸体;第二,找到想象界的代表,也就是死亡这个概念;第三,你自己在这个仪式中成为了幻想界,也就是桥梁……
“实在界、幻想界、想象界,三者可以画成一个三角形,但大多数时候,它们只能成为一条直线……
“这实在是令人惋惜。”
不知不觉,这本书也已经到了尾声。
谢林注意到了作者写下的一句话。
“我的女儿也许可以复活,但永远不会以我想要的形式复活……”
塞西尔·佩恩想要复活自己的女儿?
恐怕也只有丧女之痛才会让一位牧师愿意涉及神秘学,并且研究得如此深入。
这位牧师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仪式的关键其实是提供一个桥梁,这恐怕也是需要有天赋的祭品的原因,至于童谣,则是指向神夜村的密码。
谢林脑海中已经有了一个解决办法。
实际上,这个办法已经成功过一次了。
——自己能够与死者交谈,就证明词条可以承担“代价”。
嗯……
——自己的词条仿佛成为了某种货币。
如果这个方法可行,那么明前就不必成为祭品。
这说不定会带来某些改变,但也可能是完全的无用功,还会削弱自己的战力。
要怎么办呢?
谢林颇为纠结。
这就像是在玩CRPG的时候遇到了一个NPC,现在有两个选项,一个可以让NPC牺牲开启地牢,一个可以让NPC不牺牲,但需要你献祭一件蓝色等级的装备……
前者会让你的阵营发生一定程度的偏移,后者则需要首先支付代价,不过,后续的剧情可能会因为NPC没有死而发生改变。
作为游戏玩家,谢林的选择自然是全都要。
但这里不是游戏,所以他得做出取舍……
——答案十分简单,那就是献祭词条。
原因同样现实。
——自己或许可以从调查局想办法拿到一枚到两枚“贤者之石”,这应该足够完成仪式了。
想到了这一点,谢林顿时感到一阵轻松。
他没有迟疑,再度回到了站台,乘坐电梯,然后抵达调查署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