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杆卫的线人和宁默理解中的线人,完全不是一回事。
大庆国,作为四战之地,同样也是各国势力明里暗里渗透、扩张、交锋的舞台,几百年来未曾禁绝。
与其放任各国的反政府组织、民间反抗团体、流亡贵族、杀手集团在暗里搞风搞雨。
依托大庆强盛的国力作为支撑,庆国选择了一条其他国家都不敢走的路。
在粘杆卫的监视下,只要对大庆本国无害的组织和个人,都可以在庆国境内休养生息,甚至是招兵买马。
尤其是针对能削弱别国实力的组织和个人,粘杆卫还会对其根据不同标准进行资助和扶持。
听着张主事滔滔不绝的介绍,宁默整个人都傻了。
粘杆卫不是特务机关吗?
怎么还有对初创企业的天使投资业务?
张主事像看弱智一样望着宁默,眼神里满是对无知少年的关怀。
“此消彼长的道理你不懂?”
“北魏、西楚、南诏越乱,局面就越有利于于我们大庆啊!”
“风险越大,收益越高!”
朝廷对汇聚在国内的各方势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非百利而无一害。
宁默联想到前世某个超级大国的行径,“你们就不担心养蛊反噬?”
“担心啊!怎么能不担心!”
“所以不是有我们粘杆卫吗!朝廷养我们六万精锐是吃干饭的?”
张主事哈哈一笑,嘴角上扬起来,得意的模样让宁默想到一个词。
养寇自重。
宁默心里叹了口气,乖乖的闭上了嘴。
庆国尝到了输出恐怖主义的甜头,只怕在没有伤害到本国之前,是不会停手的。
谈到专业领域,张主事越说越兴奋,香烟一根接一根的燃起,熏得宁默只得眯缝着眼睛,透过烟雾缭绕,看这疤脸汉子手舞足蹈。
本着梳不如堵的思路,二十八坊中的建宁坊,从建立之初起,就作为各方组织、激进分子的大本营来规划,选址在外城的最边缘处,同时整个区域被高耸的围墙和铁网拦截起来。
建宁坊的地界,势力交错、龙蛇混杂,粘杆卫在其中投入了大量的人员进行监视和管理。
线人便是粘杆卫安插在其中的最重要的岗位。
“不是,我说张主事,说了半天,这不还是让我去龙潭虎穴闯上一闯啊!”
宁默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粘杆卫的线人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啊!
“你他娘别急啊!还没说到重点!”张主事有点恼怒宁默打断了自己的精彩发言,伸出厚实的大手,照着宁默的脑袋就是一个巴掌。
“好不容易从情报司那些阴货手里抢下来的活,怎么可能是赔钱货。”
不同于情报司的线人们,需要小心谨慎的活在阴影里,提心吊胆的潜伏,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自己暴露而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行动司的线人们,更多的承担了考察和投资激进分子的职责。
在大庆确立了这项基本国策后,心思敏锐的行动司时任主事看到了其中的前景,使劲了浑身解数,求爷爷告奶奶,把这份本属于情报司的工作抢了过来。
之后,行动司的线人们,拿着粘杆卫编造的身份,和那群别有用心的富家翁、豪门富绅一样,厮混在建宁坊的造反大舞台上,大大方方暴露在阳光下,穿金戴银,推杯换盏,等着急需资助的反动精英们主动送上门。
你管这叫线人?
这不就是天使投资人吗!
建宁坊的牛鬼蛇神们早就达成了共识,任何人不得对这些潜在的投资人下手,任由这群身娇肉贵的老爷们在整个建宁坊横着走。
这也导致了线人工作的难度急剧下降,成为了人人垂涎的美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