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伏—伏—伏地魔！”奇洛尖叫道。

邓布利多和斯内普对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空中突然变幻出一个墨绿的骷髅头，它死死盯着他们，叫声凄厉地冲了过来。

“咻”！

邓布利多把手一偏，魔杖漂亮地转了一圈。

一道刺耳的吱呀声响起，骷髅头发出最后的惨叫，消散成烟飘走了。

“没想到在这么虚弱的情况下，他还能随机应变，研究出新的诅咒。”

邓布利多感慨。

斯内普脸色微微发白，他死死抓住自己的左臂。

邓布利多看了他一眼，轻松道：“斯内普，他现在只是一条记忆里的小蛇呢。”

“……”

斯内普没说话，他盯着那条对奇洛不断说出诱惑人话语的蛇，右手攥紧了魔杖。

他当初就是因为那些话……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

一连串言语攻势后，奇洛似乎心动了，他说：“伏—地—地魔，不，大人，我—我该怎么做？”

蛇缓缓游走了一段。

“先带我离开这个地方，用你的身体。”

“可—我—我该怎么做？”

“不要反抗我。”伏地魔的声音让人心底发凉。

他随即化作一团黑雾，从蛇的身体里飘出来，然后钻进了奇洛的后脑勺。

“这样—样就可以了吗？主—主人。”

奇洛紧闭双眼，惊慌地问。然后他在自己的后脑勺那里听见了回答。

“行了……找个东西把我遮掩住，奎里纳斯——你现在在巫师界做什么？想必以你的水平……”

伏地魔突然皱了皱眉头——这个结巴能在哪里工作？

“我是—是霍格沃兹—兹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教授，主人。”

“嗯？”伏地魔有点意外，他眼里闪过一丝阴霾，命令道，“那么，带我去霍格沃兹，奎里纳斯。现在，我也该休息一会儿了……”

……

记忆改变了。

邓布利多在沉思，斯内普焦躁地抬头说。

“所以你推测出来了什么？”

“……”邓布利多沉吟，他从兜里摸出一颗糖果，边剥边说，“我不能确定伏地魔现在在哪，西弗勒斯，但是我们这一次找到了‘伏地魔藏在奇洛的后脑勺’更有趣的事情……”

“你是说，黑巫师？”

“嗯，我本以为奇洛的改变是在伏地魔影响他之后，没想到在那之前，奇洛就已经变成了现在这样。当时的伏地魔太虚弱了，没有搜查他的记忆，对这件事一无所知。”

“有什么用呢？”

邓布利多把糖放进嘴里，说：“他放弃了奇洛，说明他对奇洛身上的事情一无所知，也有恃无恐。”

“我不明白。”斯内普说，“我们现在是在追查黑魔王，对吧。”

“——我们比伏地魔多知道了一条消息，说不定未来会有用呢。”邓布利多笑眯眯地把糖纸叠起来，塞进口袋，“不必如此严肃，生活处处是意外——想来颗糖果吗，西弗勒斯？蜂蜜公爵的新品，味道很不错。”

“不用了。”斯内普语气生硬道，“你自己留着吃吧。”

邓布利多仍旧笑眯眯的，反正他的手根本没伸进口袋。

突然，场景一变，周围冒出了许多低矮的平房，他们脚下踩得也不再是绵软的土地或者坚硬的石砖，变成了坎坷不平，坑坑洼洼的石子路。周围臭不可闻，邓布利多往后退一步，审视起这个地方。

往前看，是奇洛，他正探头探脑看向一个屋子，屋子的门是打开的。

“噢。”邓布利多低声道。

里面冲出来一个老妇人，他苍老的脸上掩饰不住愤怒，她追着奇洛大叫，拿手用力打他。

斯内普神情微动：“这是……”

“纳比尔·赫尼曼的家。”邓布利多说，“这位老人家是他的外祖母。”

他们无视奇洛，走到了屋子里，发现这个男孩跟没事人一样在读书。

“就是他？”

“是的。”

邓布利多深深凝视着椅子上的孩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对他很熟悉，邓布利多。”斯内普忽然开口道。

“我并不了解他，只不过我想起了一些事。”邓布利多说，“你应该早就猜到了。”

一阵微风吹过，他们一起想到了那个男人。

“果然……”斯内普眼里闪过一道了然，“纳比尔·赫尼曼是阿瓦德罗·赫尼曼的孩子？”

邓布利多轻轻点头：“现在他的父亲，是一位名叫瑞恩·赫尼曼的麻瓜。”

“呵。”

斯内普冷笑一声。

“邓布利多，就连凤凰社的人也没几个知道赫尼曼有个儿子——”

“准确来说，只有你，德达洛和我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邓布利多转头，“那场战争之后，我原本不打算把赫尼曼的遗孤牵扯进魔法界，我让德达洛去时不时去照料他，虽然他完成的不是很好。让我改变主意的是，四年前，昆蒂娜·伊莲恩——纳比尔的母亲寄给我一封信……”

“那个——不断恳求你让她学习魔法的疯麻瓜，昆蒂娜·伊莲恩？”

邓布利多不声不响地叹了口气：“是她，我本来没有在意，但她在信中提到了一件我不得不去留意的事情。”

“——纳比尔·赫尼曼预测了她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