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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禁林旅行

他们分成两队。德拉科吵着要牙牙,四人比划半天,决定由纳比尔和哈利带上牙牙,跟德拉科一块走(罗恩:如果马尔福再闹麻烦,你们就给他一拳头)。赫敏和罗恩跟上了海格。

他们共同走了一段,到了岔路口后分开了——他们走左边,海格去右边的路。

哈利在最前面领头,带着他们默默前进,四处寻找血迹。

寂静,也只有寂静,没人说话。

他们跨越一条小溪,辨认了下石子上银蓝色的血迹,顺着它走过蜿蜒曲折的小路,前方是一处空地。

这里草木萧疏,跟先前茂盛的树林一比实在太空了,纳比尔一抬头,就能看见银白的月亮。

皓月当空,星月交辉,今晚的夜空有些奇妙。

过了一会儿,他们站在一具独角兽残骸前,忍不住捂住嘴巴。

哈利低声道:“纳比尔,这是独角兽吧?”

他盯着它,毛骨悚然,不由地跟纳比尔确认——地上是一具几乎没有血肉粘连的骨架,骨头上有怪异的黑色花纹,头颅搁在石头上,张大了嘴,似乎死得很痛苦。

它的腹部骨头下,有一具更小的独角兽骨架,估计是死掉独角兽的孩子,小独角兽。小独角兽蜷曲着身子,像在酣睡,但它连皮都没有,只剩下几段散架的骨头。

骨架下溅出一大片无规则的银蓝色血液,树枝上也挂着星星点点的银色,让人看就能明白事情发生的惨状。

纳比尔蹲下身子,拿起一截小独角兽的骨头,轻轻一用力,碾出一些粉末,在空中消散了。

德拉科说话都不利索:“这,这样就行了吧,快把那个海格叫过来……”

纳比尔眉间微微松动。

好熟悉的感觉……好像以前看到过。

“首先是脂肪一点点融化,接着,肌肉也会慢慢剥落,血管会变得像蝴蝶翅膀的纹路,越变越细,一动就断,最后人只剩下一具骨架,意识被禁锢在眼眶的鬼火里,除非施咒者死亡或放弃,不然它会永远燃烧。”

《血脉:死灵诅咒》!

记忆回溯,纳比尔猛然想起,这本书里,现场的独角兽骷髅和书里中了死灵诅咒后描述的死状几乎一模一样。

只有一点不同——独角兽的骨头架子上有奇异的黑色花纹,这一点书里没有提到。

所以……到底是谁把书放进他的箱子里?他想做什么?是这个杀掉独角兽的人吗,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是一个人吗?现在是不是还在霍格沃兹?

脑子里不断窜出疑问,但是没有解释。纳比尔心情焦躁起来,直到哈利叫了他好几声,将他叫回神。

算了……他叹了口气,简短地道。

“发信号给海格。”

哈利把魔杖抬起,魔杖尖端射出一道绿色的火花,在禁林上方接连不断地闪耀。

时间一分一秒过得很慢,耳边只余每个人的呼吸声,和德拉科·马尔福牙齿打颤的声音。太安静了,他们简直能捕捉到风的每一声叹息,现在就算有人再小心翼翼经过这里,他们也能察觉到最为细微的响动。

猝不及防间,德拉科背后突然一阵嗖嗖响,像是斗篷在落叶上拖曳,有什么东西敏捷地穿过丛林,那东西踩着松软的草地,直奔他们而来。

纳比尔快速抽出魔杖置于身前,哈利紧张地咽口水,魔杖指向前方,德拉科和牙牙连忙躲到他们身后,露出一个脑袋。

那东西静悄悄地迈步,来到他们面前,月光照清了它的模样——一个马人,它的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马,有一头白金色的长发,鬃毛和尾巴则是泛着银光。

“你们怎么会在这儿?”这个怪家伙问,摇了摇头,“你们不该来这儿,海格呢?”

“呃,他在另一个方向,一会儿就到。”哈利说,对方注视着他,他发现对方的眼睛蓝得惊人。

对方的视线挪到他的额头,那道鲜明的伤疤上,他禁不住把头发捋下来,对方才看向他的眼睛。

“我叫费伦泽,一个马人。”费伦泽说,“久闻大名,哈利·波特。”

“你认识我?”

他弯了弯腿,哈利猜测那是马人的礼节,于是别扭地夹着腿回了个礼。

“……不,这不重要!”哈利停下愚蠢的动作,总算想起来别的事,指着身后急切道,“那里有一只死去的独角兽!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哦,它已经在那躺着好些天了。”

“费伦泽,你知道是谁害了这只独角兽吗?”

费伦泽撇过头,看了看夜空,答非所问:“波特家的孩子,你该回去了,你知道你很危险……”

它不安地刨了刨地上的泥,喃喃。

“星象很混乱……今晚的火星很明亮,天王星移动的速度变快了,海王星与冥王星互相对立,太奇怪了,很久没遇到过这种混乱的情况……”

再一阵嗖嗖的声音,他们身后又走出两个马人。他们看见海格带着罗恩和赫敏,也在马人旁边,终于松了口气。

新来的一个红鬃马人叫罗南,一个黑鬃马人叫贝恩。

他们来到这片空地,都和费伦泽一样,一致抬起头,眼神困惑地看向夜空。

“半个世纪前出现过的异状。”

“但这次比上次还要古怪,太古怪了。”

他们自顾自谈论道。

海格粗鲁地说:“别再提那些星星了!真讨厌,这群马人除了月亮周围的那些东西,什么也不关心。”

他们拉着海格的袖子,带他来看两具独角兽的尸体。海格看着十分伤心,抽了抽鼻子,低吼道:

“到底是谁做的,可怜的好姑娘……太过分了,我一定要抓住他!”

“只有一无所有的人才会犯下这样的滔天大罪,他会为屠杀柔弱无助的纯洁生命,付出惨重的代价。”贝恩漠然道。

纳比尔在一旁看着,蓦地,他感到一阵巨力顶向他的胸口处,只把他推得后退两步,他下意识抬起头。

是那个叫罗南的马人,他的表情不比纳比尔更讶异,两人大眼瞪小眼盯了半天。

罗南用忧伤的声音说:“对不起,星象越来越乱,我们今天没法再观察了——但有件事我很在意。

你可以把胸口处的东西拿出来给我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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