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信的成绩在班上中游她是知道的，但具体的分数因为学校不公开，所以她不得而知。

因此她怀疑，有没有可能姜信是那种偏科很严重的类型。

比如数学很好，但是某些学科很差劲。

所以她趁着第二节课的课间有半小时，来到了楼上的数学组办公室。

身为数学课代表，她和刘礼华的关系不错，如果提出想知道姜信平时的数学成绩，应该并不是难事。

敲门打过报告后，陈茜找到了正在电脑前出神的刘礼华。

不知为何，刘礼华此时看上去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也不知道经受了什么打击。

早上送来的作业还保持原样，平日里刘礼华明明都会第一时间批改的。

总之一切都充满了反常。

“你有什么事吗？”刘礼华注意到陈茜的到来，迅速关掉了电脑页面，挤出一个笑容。

“刘老师，您没事吧？”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没事？”刘礼华接连说了两个没事，在汉语语法中，双重否定表肯定，所以肯定是有事。

不过碍于身份，陈茜也不便多问。

干脆单刀直入：“刘老师，我想问一个同学的数学成绩。”

“谁？”

“姜信。”

刘礼华点点头，看得出他对陈茜十分信任，连问都没问就从电脑的文件夹里调出了班上的数学分数：

“我瞧瞧，月考是110，半期考试还是110，很一般，平时的话...差不多也是这个区间吧。”

陈茜微微一怔。

这跟她想的不太一样。

可她并没有失望，相反的，她觉得自己逐渐理解一切。

会不会姜信才是那个隐藏真实实力的人？

“刘老师，前天测试的卷子您批改完了吗？”

刘礼华指了指角落的一沓沓试卷：“改完了。”

陈茜想也没想，蹲下便开始翻找起来。

终于，刘礼华没忍住，即便是再相信，再偏心，也是有个限度的。

“你到底要做什么？”他很奇怪地问道。

可陈茜并没有第一时间回话，因为她已经找出了姜信的试卷，认真观察起来。

果然！果然！

那种解谜成功带来的喜悦一下子让她兴奋起来。

姜信的试卷上，充满了和那张奥数试卷一样的风格。

填选题就不说了，但凡大题，解题步骤都是对的，一细化就开始犯病，算出各种离谱的答案，然后扣掉一半的分，代数，立体几何，解析几何，无论是难易，统统如此。

不得不说，姜信的确藏得很深，老师批改试卷的时候有几十上百张卷子，偶然翻到一张这种，其实并不会引起多少注意，毕竟有的人错得可能比这还离谱，可只要稍加比对，就会发现他不是偶尔犯病，而是逢考必犯，这就很值得推敲了。

而且这小子相当鸡贼，作为作业的练习题他就只错一些难题和思考题，所以陈茜一开始也没从练习册上找到答案，只觉得笔迹重合度很高。

现在一看，连答题风格都一样，这难道还能用巧合解释吗？

“刘老师，你看他的试卷...”

陈茜兴奋地将自己的发现分享给了刘礼华，后者听完她的话，仔细想了想，也是回想起了一些不对劲。

他神色古怪地问陈茜：“你还记得上次那道数列题吗？全班除开那几个体育生，只有一个人没拿满分，好像就是他吧？”

陈茜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点印象，当时刘礼华还点名批评过姜信，虽然他压根不知道姜信是谁。

可这还不算完，刘礼华继续道：“然后就是上次那道全年级没几个人做出来的解析几何，班上大部分人第一问都没做出来，也是这小子做对第一问又拿了第二问的两分，正好拿了一半的分。”

“对！”陈茜点点头。

“难不成...”刘礼华眯起了眼睛。

陈茜斩钉截铁地接了下去：“他能做，但他故意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