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以外,这具尸体的脸比第一期的要精致很多,自带美妆,粉底,腮红,眼影,美瞳一样不缺。 一般上个自习还要化妆的女生,长得绝不会太差。 而长得漂亮的女生,是很容易引起同性的愤慨的。 课桌上除了专业课本和几支笔以外,还有一个装满水的玻璃水杯,跟一盒插上了吸管的牛奶。 司喻拎起牛奶盒摇了摇,这一盒牛奶最多只被喝了几口。 那么有没有可能,张晴在毒发前正在喝牛奶? 如果不是氰/化/物这种一碰即死的毒/药,死者完全有可能喝了两口牛奶以后把它放回桌上,却在下一次打算喝之前毒/发身亡。 司喻盯着奶盒看了又看,最后伸手将纸盒右上角的胶撕开,果然看到了一个被胶水封住的小小针孔。 “这应该就是下毒的方法了吧?”她说,示意摄象机给特写。 “这是张晴每天都要喝的牛奶,她每次都买一箱放在宿舍里,然后早上来早自习的时候拿一盒到教室喝。”一个女声在他们身侧传来。 司喻和洛良捷循着声音去看,只见说话的是张晴三个舍友其中的一个,那人戴着一副黑色没有镜片的框架眼睛,深棕色美瞳,穿着松垮垮不显身材的长t恤和破洞牛仔裤。 “我是钱舍友。”那人连忙自我介绍说。 “带我们去看看那箱牛奶。”司喻说,由钱舍友领路,一行人直奔了女生宿舍。 宿舍是比较典型的上床下桌式,张晴的桌子上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旋转架子,里面满满当当摆着各种贵妇级别的化妆品。 在桌子底下,的确放了一箱牛奶。 司喻把奶箱拖出来,里面大概还剩吃下一半左右。 她跟洛良捷把剩下的牛奶盒四角全都撕开,再没有发现被扎漏的奶盒。 “我觉得凶手首先得有一支针筒,我们先把女生宿舍找一下,”洛良捷说,“牛奶既然都在女生宿舍,应该可以排除李男友下/毒的可能。” “不一定,他作为男朋友,完全有理由知道张晴平时喝的是什么牌子的牛奶,只要事先买一盒一模一样的下/毒,然后趁张晴不注意的时候调包就可以了。”司喻摇头。 “不是的,我并没有机会调包。”不知何时嫌疑人们都凑在了他们旁边,李男友立刻反驳道,“我们早上一般会去各自的自习室学习,七点一起去吃早餐时才碰面,那时候张晴并不会带着牛奶。” “是吗?”司喻看了看华班长。 华班长做了个思考状:“我记得吧,张晴每次早自习都会在早上七点离开教室十五分钟,今天也不例外,不过我没注意过她有没有带着牛奶走。” 虽然说是没有注意,但一般人都不会带着一盒牛奶去吃早餐,喝一点然后还要带回去,所以司喻和洛良捷对视一眼点点头,表示都暂时放下了对李男友的怀疑。 他们第一个翻的是孙舍友的桌子。 作为唯一一个不早起学习的人,孙舍友表示自己就是一个玩手机玩到昼夜颠倒的学渣,她的课本摆在桌子上,司喻随便翻了两页,跟其他人记的密密麻麻不同,是几乎崭新的。 “孙舍友家里比较富裕,毕业以后已经有了很好的去处,所以几乎不怎么去上课,吃饭也是点外卖或者让我们帮忙带的。”钱舍友在旁边补充说。 洛良捷看了看她,不得不说这姑娘虽然长相不大出众,但是这一批群演里就她最会给自己找镜头。 “你对张晴有什么印象?”司喻问孙舍友。 根据钱舍友的交代,孙舍友差不多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宿舍里的,那么也只有她有机会独处。 “就是舍友嘛,我们不怎么说话。”孙舍友说道,一边说一边懒懒地打个哈欠,“你们说张晴死的时候,我还在睡觉呢。” 她一边说一边指指自己身上的睡衣:“我生物钟有点乱,白天除了吃饭基本上都在睡觉,就算有人进来给张晴的牛奶下/毒,我也不知道的。” 她的手机就放在床上,司喻拿起来打开,翻了翻聊天记录,都是些很平常的小事,只是记录里有她跟赵钱的,有和无关人员的,唯一没有和张晴的。 司喻眉心一动,翻到了通讯录的一页,果然孙舍友和张晴没有加好友。 “你跟张晴的关系不好吗?”她问。 孙舍友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去年学期末的时候我因为旷课太多,没有修够学分,只好这个学期重修。后来我才打听到,是张晴举报我的。” 洛良捷:“你们之前有矛盾吗?” 司喻:“谁告诉你的?” “张晴特别喜欢名牌化妆品和衣服,每次有人送她这些,她都会在我们面前现摆,”孙舍友说到此处不屑的哼了一声,“有一次我实在受不了,就当着大家的面告诉她那些都是A货,好象是那之后,她就没有理过我了。至于我怎么知道是她举报,是钱舍友告诉我的。” “我没有送过张晴A货,全都是专柜买的正品。”李男友在旁边插话。 “张晴除了你还有别的男朋友,我有一次见过她在学校门口和另一个男生一起。”华班长向他解释道。 李男友爆了一句脏话,做出非常生气的样子。 钱舍友白了他一眼,不等问话便自行解释道:“举报孙舍友的事是张晴跟我说的,我看她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觉得还是告诉当事人比较好。” 因为孙舍友的东西非常简单,两人匆匆看了一眼便转向了下一个床铺。 钱舍友的床和桌子都显得非常凌乱,衣服一堆一堆的扔在床上,睡人的地方就只有一条窄缝儿,而桌子上除了摆的乱七八糟的书和文具以外,还有零食的包装袋、一块或者五块的零钱、各种□□等等杂物随处可见。 司喻犹豫了一下也不知该如何下手,只好把翻东西的重任交给洛良捷,自己和钱舍友对话:“你的手机能拿出来看一下吗?” 钱舍友脸色一变,但还是把手机交了上来。 司喻一打开顿时了然,她的手机壁纸用的是她跟李男友的合影! 司喻又看了看相册,全都是钱舍友跟李男友的亲密自拍,衣服虽然不一样,但背景都是自习室B。 “你有什么立场生张晴的气?”她好笑,把照片展示给摄象机,同时向李男友问道。 “那不一样。”李男友沉着脸辩驳了一句,顿了顿,又小声说,“我演一个渣男。” 他强调我演,显然是怕观众看过以后把他这个形象代入了现实。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司喻非常理解他的担心。 “两个月吧。”回答的是钱舍友,“我们在一个教室上自习,有时候会讨论一下问题,时间长了就好上了,但是他不愿意跟张晴分手和我在一起。” “这是你的动机?”司喻在本子上记下来,同时问一直不吭声的赵舍友,“你的动机又是什么?” “上个学期我们一起争一个国家奖学金的位置,本来应该是我的,但是张晴一门专业课超长发挥把我比下去了。”赵舍友说,“那门课她是作弊的,我看见了,但是碍于宿舍的情份没有举报,谁知她拿到奖学金的名额以后,不仅不领我的情,还要反过来在我面前炫耀。” “那李男友呢?”司喻问。 节目组一开始的设定是这些动机背景什么的要自己寻找,或者至少要找到什么再触发,可是群演们显然更愿意自己把自己的动机说出来,这样可以多几个镜头,嘉宾也更愿意直接问话,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然而李男友却摇了摇头。 “我没有动机。”他说。 “真的没有,还是要找到什么东西?”司喻又问。 然而李男友非常较真的别过了脸,不愿意多言。 就在这时,洛良捷从抽屉的最里边抽出了一个塑料袋包着的长条状小包,一层层打开,正是一支用过的注射器和一个不知道盛过什么的空瓶子。 “这是哪里来的?”司喻眼睛一亮,问道。 “她的抽屉里。”洛良捷指了指钱舍友。 “不是我,我没有见过这种东西!”钱舍友神色慌张地摇了摇头。 案子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就破了吧?司喻盯着注射器沉默了一下,正要开口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司姐,良捷哥,听说你们有照相机,可以借来用一用吗?” 司喻和洛良捷闻声回头,只见秋嘉恬站在了他们的身后。 司喻从自己包里拿出拍立得递给她:“胶片省着点用。” 秋嘉恬点了点头,一边还关心道:“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我们找出凶器了,但是嫌疑人不承认见过凶器,我们也觉得案子没那么简单。”司喻说。 “你们可以验指纹试试啊。”秋嘉恬建议。 “还能验指纹?”司喻惊讶,三个案子了,怎么从来没有人告诉他们还有这个功能? “不是啊,”秋嘉恬知道她理解错了,连忙摆摆手,“白天玩游戏的时候绍元哥那一组买了一个可以验指纹的道具,你们可以找他们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