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星尘说话的语气轻柔，在加上英俊的脸庞，很容易给人一种亲近感。

但饶是这样，女子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她是愚昧，但并不傻。

“我…长官，我要是把这些都交代了的话，你能放过我吗？”

虞星尘笑着摇了摇头。

“我想，你应该清楚替日本人效力的后果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亦或是你是否知情。”

“只要你做了，军情调查处就不会放过你。”

“就算我真的放你走，你觉得，跟你有染的哪些达官显贵，他们会放过你吗？”

“只要你一天不死，他们就有被牵连的风险，就一天睡不好觉。”

蒋总诸多场合三令五申，诛杀谍寇，人人有责。

宁可错杀也绝不可放过。

故此，在主干城市里面，人人谈谍色变，深怕跟“叛徒”沾上关系，被当成同伙一并处置。

试想，你一个党国政府要员，跟一个间谍有染，试问，你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白的在别人眼里也能想成黑的。

而这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当事人永远闭嘴，自己死不承认，如此这般才能相安无事。

听到虞星尘的回答，哪怕心里有准备，女子也不禁向后一瘫，露出了绝望和自嘲的神色。

她双眼空洞，许久不语。

约莫过了有十几个呼吸，她才缓缓转过头看向了虞星尘。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实情，你明明可以骗我，等我写完，然后等我没任何价值了再把我撇到一边。”

虞星尘轻笑一声，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本来我是有这个打算，但你是个聪明的女人，而且我觉得那样做，太不人道了。”

“你的一生都活在欺骗之中，我不想等你到死，还在被人骗。”

虞星尘的话让女子笑了，几乎癫狂的大笑。

她其实也早就能猜到自己一直在做的事肯定是不好的事情，早晚要遭报应。

她想过会是地下党，也想过是什么敌对的帮派势力，

只不过她是真没没想到自己居然在给日本人做事，她心如死灰。

“也罢，反正我感觉我活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什么意思。”

“无非就是卖命赚钱，然后抽上几口，早晚也要死，死之前还能看看你这样的帅哥，值了。”

比起吴熊的粗暴无礼，虞星尘的审讯方式无疑让她感觉到舒适得多。

也得到了应有的尊重，她不是不清楚自己的处境，但有时候，尤其是不得不做选择的时候，人会选择最舒心的死前交谈。

在她看来，跟虞星尘相处，好过跟吴熊千万倍。

“你说的，我全都可以配合，但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当然。”

“在死之前，再让我抽一口大烟，我现在欢娱中走向地狱。”

女子提出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虞星尘的答应了：“没问题。”

双方达成协议，虞星尘挥挥手让控制女子的队员放了她。

在控制她的这段时间里，队员就已经检查了她的全身，没有风险自杀的武器和药物。

虞星尘让人放开她，准备纸笔让她书写这些年泄露出去的情报。

女子也很配合，在纸张上书写，后因她书写的过于潦草加上会的字不多，为提高效率干脆就让一个文化程度还算可以的队员代为书写，她口头叙述。

在角落里的吴熊看到这一幕，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