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邸报这边的事情一旦腾出手来,我就立刻着手制造高桥马鞍和马镫。
不管怎样,我是遭不了这个罪了,印刷术什么的都得给我往后排排。
对了,这马车也得改良改良。
就连绿皮火车的硬座,也比这先秦时代的马车舒适数倍!
更别说以后骑马的次数只会越来越多,马车都坐不了几回。
再不尽快搞出来,实在是熬不下去了!”
不管扶苏心中如何作想,胯下的马儿却只肆意奔跑,展现出自己最大的价值给骑士。
终于,邸报署府邸越来越近。
直至扶苏能清楚看见那黑底白字的招牌,以及在门外踱步的匡当。
匡当自扶苏走后便心焦难耐,虽是知道十拿九稳,但也忍不住团团乱转。
之后更是直接跑到衙署外面,等着自家主官。
远远望见扶苏身影后,匡当便迫不及待地向扶苏方向奔跑,二者终究是双向奔赴了。
可当扶苏见了匡当一路小跑的身影,不喜反怒,大声贬斥道:
“匡当!尔不在署内静候佳讯如此冒失地跑出来作甚?
简直不成体统!速速给吾滚回衙署。不,速速给吾带上邸报滚去驿站发文!”
“诺!下官这就滚回衙署,不,先滚回衙署再携邸报前往驿站!”
匡当总算是还有点脑子。
“吁!”扶苏勒马,翻身下至衙署门口,看着匡当火急火燎的背影,面上不由一笑:“城府不够啊~”
却又喃喃自语:“不知此番横空出世的邸报和政论,又能否在天下人心中掀起些许波澜。”
会稽郡内,一身便服的项梁被悄悄引到了郡守府的里院,静待主人出场。
项梁也很是自然,一副熟门熟路的模样,径直寻了个偏位坐下。
“失礼失礼,让项兄久等了,项兄别来无恙?”
一名同样身着便服,蓄着山羊胡的五旬老者不多时便出现在了偏室之中。
虽然身着便服,但老者身上那股久居高位的气势怎么也遮掩不住,就连项梁也有所不如。
“赖郡守庇佑,项梁于此会稽郡中,如鱼得水。”
项梁立马起身行礼,这位看似其貌不扬的老者却是项梁此时最大的保护伞。
因此项梁姿态放的极低,只是俯身行礼时,一双虎目中那转瞬即逝的寒芒令人心惊。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不过项兄还是少称吾官职为好,毕竟吾等兄弟如此情深,何须如此啊?”
山羊胡老者连忙扶起项梁,以手抚须笑道。
“谁不知汝胸中并无好心,还兄弟之情?
整日生怕有人晓得了汝这郡守与吾这逆贼交往,瞻前顾后!(注1)”
项梁表面感激涕零,心内却是腹诽不已。
这老者正是殷通,嬴政亲自任命的会稽假守,却和项梁这个帝国通缉犯整日混在一起。
其中缘由,耐人寻味。
“不知殷兄今日寻吾来此,是为何事也?”
项梁虽然腹诽,但在形势比人强的情况下,还是作出了一副顺从姿态。
殷通却并不作答,而是先挥手屏退室内侍女仆役,而后从怀中掏出一卷苏纸
神秘道:“项兄且看,此乃何物?”
注1:语出屈原《楚辞·离骚》:“瞻前而顾后兮,相观民之计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