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墨者襄助,也是应有之义,为其等自邸报署中安插些许职位吧。”
嬴政却是不知墨者早已悄然有所离心,还是当其一如既往支持自己,
因此对扶苏能够得到墨家的支持并没有感到奇怪。
不过就算嬴政知道墨家此时的想法,怕是也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在他的世界里,最不缺的就是甘愿效死之辈。
“儿臣定当全力以赴,早日成就此术,为大秦社稷庶竭驽钝。”
扶苏一如既往地表示自己的决心和意志。
不同的是,经过之前数桩成就震撼的嬴政,
如今对扶苏任事的态度已经由怀疑放任,转变为了重视厚望。
心中也很是期待扶苏能够在多短时间内将其化为实用。
这便是扶苏一次次地用实际成果争取而来的信任。
“儿臣告退。”
伴随着扶苏的辞别声回荡在兴乐宫内,偌大庄严的宫殿只剩嬴政一人。
“扶苏...尔究竟是能不能明了朕之心意?”
嬴政喃喃自语,脸上神色难以言明,随后也转身步出兴乐宫。
因为天色已晚,又刚刚经历了刺杀一事,扶苏并没有回到邸报署中。
而是久违地留宿在了藏阳宫内,并且先去宜春宫向母妃郑夫人请安。
“天色已晚,儿臣来此叨扰母妃,却是不速之客,还望母妃见谅。”
扶苏从兴乐宫一路行来,刚见到郑夫人便是告罪请安。
“休要如此胡言!快快起来,让母妃看看是否有何损伤!”
郑夫人却是不曾在意扶苏的请罪,而是一副关心则乱模样。
自从扶苏遇刺,郑夫人的心便始终悬吊着不曾落下。
哪怕扶苏第一时间已经向郑夫人报备毫发无损,但只要一刻未曾见到扶苏,
郑夫人的心中便一刻难安。
这也是为何天色已深,郑夫人却仍未歇息的缘故。
她要亲眼看见自己的儿子,全须全尾地站在自己面前。
扶苏心中也是自知,不然不会拖着疲于奔命的身躯来宜春宫请安。
看着眼前一脸疲惫之色的儿子,郑夫人忍不住心中一酸。
面上却是强自按耐下来,只是说道:“离宫数月,竟是清减至此。
所幸平安无事便好,只怪母妃家势不显,难以作尔强援。”
郑夫人虽不是平民出身,但也谈不上何等王族权贵。
家中所出也只有二三微末官吏而已,能得夫人之位更多还是母凭子贵。
生出嬴政长子的优势方能使其骤然荣华,所以郑夫人一直是低调行事。
丝毫不敢与后宫之中的显贵妃嫔们斗上一二。
不过,只要不作妖,不惹事,对扶苏来说便足够了。
若是母族真的有些显赫势力,扶苏在享有一定便利的同时,天然也要受到桎梏。
凡事都需事先考虑母族立场,甚至还真有些怕被裹挟,做出些身不由己的事情来。
所以扶苏并没有对郑夫人的话产生太多想法。
“母妃宽心,儿臣自是心怀韬略,又何须假手于人?
若是不能凭借自身做出一二实绩,只能诉诸外力,父皇也自然不喜。”
扶苏说的也是实话,一个被人摆布支使的公子绝对不会是嬴政心中合适的二世人选。
因为嬴政自己当年便是从一介赵国质子,筚路蓝缕而成至尊之位,自然是更加青睐于有能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