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可知他是我的人？再说了，我和他虽然谈不上是亲兄弟，但也绝对没有背叛的意思。”陈羡之故意放缓了语气，想要给顾月减压，并且始终保持着微笑，“听孟公公说，他知道你。”

“我就是一名小丫鬟。”

“不要用奴才这个词。”陈羡之立刻插嘴道，“方才还好，湘兰姐应该跟你说过，这个名字绝对不能在我家说。”

“是，主人。”顾月赶紧换了个称呼，“奴婢不过是个小丫鬟，孟公公怎么会知道奴婢？”

“你虽然年纪不大，但冯和孟公公的恩怨，你也该清楚。结果冯公公赢了，成了大学士，孟公公却被撤职，这让他们很是不服气，就连上一任尚书高拱也是如此，想尽一切办法，想要找到冯公公的证据。冯公公的来历，孟公公会不知道？”

顾月闻言，心中一紧。

陈羡之接着说道：“可就算是这样，当六名御史同时下跪，一起质问冯公公的时候，他也没有丝毫动摇，这是为何？倒不是说冯公公与陛下有什么关系，也不是说他侍奉李太后多年，只是李太后认为，与孟公公相比，他更加合适，所以才会让他来做大学士。

“李太后最看重的就是人才，而不是人才。不得不说，冯公公还是很有头脑的。你说，这么一个精明的家伙，为什么要把你留在我的身边，让我看着你？还有，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和冯公公，两位太后，还有陛下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顾月的脸刷的一下就涨成了猪肝色，“噗通”一下就跪了下来：“主人饶命！”

“你无罪！”陈羡之并未第一时间将古玥叫起：“于本座而言，你只是一个侍妾，本座并未将你视为可以对本座构成任何的威胁。我只是想请您老实交代，您和冯公公究竟有何瓜葛？”

顾月低着头，一言不发。

陈羡之声音依旧平静：“事实上，我和你说话的原因，你也能猜到，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冯公公认了你当干女儿，是吧？”

说到这里，陈羡之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顾玥低着头，却能感觉到这股威压，她跪在地上，哀求道：“主人，求您救命，救命啊。”

孟冲的猜测，竟然是对的！

陈羡之平静说道：“你如今的处境的确很凶险，你要明白，你要对付的人，有我、有冯公公、有陛下、有陈太后、有李太后，哪个你能得罪？”

“主人，您是个聪明人，您应该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根本就不是您能决定的。”

陈羡之颔首：“是啊，你还真玩不起。不过，你的干爹身份尊贵，为何要出手相救？”

“我现在的位置很为难，一边是皇帝，一边是主人。我知道，他和主人感情很好，绝对不会伤害你。可义女却说，皇上对他和王爷都有怀疑，可她却不知道该如何跟王爷解释。这要是传到陛下耳朵里，怕是要被砍掉脑袋的。”

“那么，他把你安排到我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

“这是皇帝陛下的旨意，义父自然不会违背，只是碍于与主人的交情，也不好随意派出什么人，只能让我出面。”

原来是这样！

陈羡之心中破口大骂：“朱翊钧，朱翊钧，你这混|蛋，竟然还想质疑我？你怎么不去死？

顾月继续说道：“父亲让我前来，一方面是为了向陛下汇报，另一方面也不会对您有什么不利的地方，希望您能体谅父亲的良苦用心！”

“所以，你来了，就什么都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