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看你是哪种类型的。”
“比如我,英俊潇洒,英俊潇洒。”
“我自己挑,哎,你为什么要找我?为什么不去问杨姐姐和冰儿,还有馨儿?”陈冰如忽然意识到,陈羡之的这个问题,像是一个“陷阱”,“你知道吗?
“这不是废话吗?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我的。”
“未必。”陈冰如挑了挑眉毛,掰着手指算了算,“一个大老爷们,哪有房子来得踏实,来得踏实,来得踏实,来得安心……”
“好了好了,午饭就算了,我们还是回你的家吧。”
陈羡之在十二月十八日搬迁。
12月20号,陈妍离开了皇宫。
陈妍根据自己的农历,给自己找了两个好日子,觉得这两个好日子过得不错。女性对这些神秘感好像有一种天性。
陈羡之倒不是很在意,反正什么时候搬家都一样,搬家跟一个人的未来没有任何关系。由于“美好的一天”与“美好的一天”并没有什么关系:“美好的一天”就是美好的一天;一天比一天糟糕。
朱翊钧也是够意思的。
这一日,开心提前带上了一支千人的锦衣卫,一来是辅助,二来也是押解,并且准备了二十多架大型的马车。
冯保也是心急如焚,没有征求朱翊钧的意见,便从东厂军中调集了百余人前来助阵。
事实上,陈羡之在此之前就有过打算,要调动“八千水军”中的一员,但在朱翊钧和冯保提出要派遣人手后,他放弃了这个打算。
人多好办事。
这一次的迁移工作,一气呵成,根本不需要再来一次。
由于陈羡之一贯奉行的规矩,所以王府中人很少,只有两架宽大的马车便可容下所有人,男女各一架。
上千名御林军随行。
东厂的一百名杂役,也都到齐了。
五百人在前方开路,五百人在后方压阵,一百人在中央护驾。
威势非凡!
恢弘!
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但因为朱翊钧在场,他们也没敢靠近,只是在远处看着。
陈羡之临行前,向朱翊钧和冯保辞行。
尽管这只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并没有太多的分别,但他的心中,却是有些伤感。毕竟离开了这里,他的主要任务,就是过着自娱自乐的农村日子。
“大人,以后多来皇宫一趟。”朱翊钧一脸的恋恋不舍。
“晓得。”陈羡之颔首,抱拳,“还望陛下速速退下,明日一早,在慈庆宫为陈太后接风洗尘。”
“好,我等着你的到来。”朱翊钧带着一支卫队,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冯公公,您可以走了。陈羡之朝冯保挥了挥手:“嘿,看你那样子,就开心一点吧,咱们以后还会见面的。”
“不知为何,莫名有种泪流满面的冲动。”冯保一边说,一边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又将袖子放了下来,突然问道,“张公子怎么没有在这个时候出现?”
陈羡之打了个寒颤,仿佛被黄蜂叮了一下,“快到年末了,我在内阁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恐怕脱不了手。”
冯保半信半疑地点点头,道:“我会在两天后派车到‘天堂人间’,把您送到紫禁城。”
“谢谢!我们现在就走,过两天再见。”陈羡之说罢,坐进自己的车里,吩咐道:“是啊,张大人怎么不来送我们?连张敬修和邹元标都不在这里。”
布帘落下。
汽车发动,驶出了巷子。
陈羡之再次掀开车帘,环顾了一圈,看到四面八方都站满了人,都在为他们欢送,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温暖。
这么多年以来,他的确在下层社会中取得了一定的声望,说是“深得民心”也不为过。
他自告奋勇,远赴广西,立斩妖道张青松,回到京,立斩妖道,惩罚李史,护送高拱出京,擒拿嚣张的赵怀进牢,救下佟祯之子佟宝,并将其收养,执意鞭打李文全。
诸如此类的问题,都是民众的心声。
这就是《戒石铭》中的一句话:“小人好欺负,小人难欺负,小人难欺负。”
“兄弟,你舍不得吗?”
小冷仿佛能读懂陈羡之的心情,看到外面的市民们在追赶他们的车,她的表情虽然比不上“攀车卧辙”,但也能感受到强烈的情感。
陈羡之拉上车帘,叹了口气道:“生活就是如此,你会一直往前走,路上会有很多美好的回忆,这是不可避免的。”
诚然,过往的经验只是生活中的一部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