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私立学校都要进行一次大整顿,这是无法改变的现实,很难再有什么学校能请得动老人来授课了。”
“不管怎么说,我都要到哪里去。我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参加科考,而是将所有的力量都奉献给了这个地方,直到我死去为止。”何心隐的话很是凄凉,但杨不的话中,却是透露出了一种倔强的味道。
“OK!娘的!”
陈羡之端起酒杯,对他的气度表示敬意。不管成功与否,都会有很多人相信他的理论,因为他的梦想从来没有熄灭过。
“大人,这一走,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邹元标略显惆怅,自从认识何心隐以来,他们就是最好的朋友。也许是两人都信奉陆王心道,所以两人的心灵更亲近一些。
“小家伙,我记下了。”对于邹元标,何心隐还是很有好感的,道:“在你这里,我依稀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可是你的本事可比我强多了,你以陆王心术为荣,居然还能考中,我可是屡次落榜。”
陈羡之对此并不赞同。
“前辈,这并不是一件冲突的事情,陆王心学的狂热分子中,有不少曾经在朝堂上身居要职,聂豹就是其中之一,徐阶就是其中之一,他是中枢大臣,他是中枢大臣。闽粤皇族心法流派的方先富,后来也是做了礼部大臣,后来又被任命为武英殿的大学者。”
“比如戚贤,比如薛甲,比如查铎,比如薛侃,比如蒋信,他们都是举人,甚至最近退隐官场的罗近溪也是举人,比如眼前这位邹元标,他也是举人,至于第一个提出了“心”说的王守仁,则是一位举世闻名的大政治家,大战略家,大思想家。”
“这意味着,陆王心之道和政治之间并不冲突,也不冲突,只是他的想法比较极端,比较左倾。还有,你有没有注意到?但凡身居高位的陆家子弟,都是右翼分子。不过,他的理论在当时遭到了朝堂上的强烈反对,这和张先生的政治思想有关,杨先生一直以来都是持否定态度的。”
何心隐似乎明白了什么,轻轻颔首。
陈羡之说的头头是道,让他完全信服。
可能是由于他在很早的时候就放弃了科场,以山人的身份出现;或者说,这是一种对朝廷的打压,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
他感觉自己和政界有些不搭边。
也许,真的只是自己的错觉吧。政论和吕氏的思想,从来就没有冲突。如今,他在朝堂上不受欢迎,与陆王心学无关,与他无关,而是他被当成了一个异类。
陈羡之随即再次抱拳,语重心长道:“前辈,我们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我这个做后生的,可否指教一二?”
“可以,但说无妨。”
“第一,我不想让您在哪里演讲,也不想让您传播任何的理论,我只想让您对张大人忠心耿耿,我不想让您看到任何对您忠心耿耿的东西,因为没有您,我想您也不会有今天的辉煌。政与教,本就是两个极端。”
“第二,我希望你以后不再到湖广等地讲经。这次能够在湖广总督眼皮底下逃过一劫,靠的是你的人脉和人脉,泄露了一些风声,可王之垣那边,只怕早就把你盯上了。如果他回了湖广,那就是坐牢了。王之垣可是张居正的铁杆拥护者,您可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多谢你的叮嘱,我谨记在心。”何心隐和陈羡之相处了一个多月,表现得比之前沉稳了不少。
“如果前辈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来这里找我,我会尽量帮助前辈。”
何心隐道:“何为原则性?”
“比如叛乱。”
“绝对不是。”何心隐呵呵一笑,“晚辈乃一山中人,观天下,自有一番见解,反对朝廷的一些政令,亦是为了天下大势,并非为了天下大乱,故而才会让陈少保为晚辈出头。”
“好了,事不宜迟,你自己小心!我再叮嘱你一声,最近学院正在进行一场大清洗,你还是不要招惹太多麻烦的好。”
宴会结束后,何心隐就离开了。
只是不知道,他要去哪里。
连日来的艰苦修炼,让得他们有了一种全新的感觉。
他们初到天上人间的时候,都是步履蹒跚,有气无力。现在每个人都是精神奕奕,抬头挺胸,走起路来都跟一阵风似的。
特别是脱了上衣,赤|裸着上身,那一身健硕的古铜色肌肉,还有那一块块完美的小腹,更是让人觉得充满了男性的阳刚之气。
尽管他们还没有参加过真正的战斗,只是在家族中进行过一场比试,但毫无疑问,他们的实力比以前更强了。
这是一场艰苦的训练。
从李史、黎康等人今天都要参赛,明天宁可杀了他们都不肯参赛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这两个人都是富家少爷,从来没有经历过什么磨难,所以,这点小把戏,还是用来泡妞的好。
而鸡蛋则不同。他从小就受了不少罪,再加上身体素质好,很多修炼对他而言都不算什么,再加上陈羡之的教诲对他而言如同天籁之音,他才能一天一天地熬过来。
至于将军冯芃,则是每日都在和锦衣卫的人对练。他能成为一名队长,不是因为他有什么人脉,也不是因为他有什么财富,他有什么过人的地方,他有什么过人的地方,也有什么过人的地方。
陈羡之和冯芃的关系也好了不少。
人就是如此,当他们成了好朋友之后,就会更加的关注彼此,更加的了解彼此。
陈羡之也不例外。
因为那七百余人中,有些人和他一样,都是成亲的,虽然很少,却是真实存在的。于是,陈羡之便为锦衣卫中有妇之夫的人,每个星期都会有一天的生理期。
冯芃在锦衣卫里年龄最大,甚至比陈羡之还要大三岁,但诡异的是,他从未从“天上人间”出来过。
杨非不是未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