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仅如此，皮囊下元力鼓荡，如藏软甲，挨打？哼哼……马师弟，你身高力壮，且来打我一拳！”

说着陈前把元气一鼓，整个人似乎胖了一圈，皮肤绷得发亮。

马晋上前拉开架子“咚”地一拳擂在陈师兄小腹处。

“哎！”

一声痛呼，马晋“蹬蹬蹬”被弹得倒退数步，跌坐在地抚掌呼痛。

“好！”众人齐声鼓躁，武者显威，平日可不多见。

陈前扶起马晋，接着说道：“元气要练，打法也要练，架子是虚的、死的！人是活的！所以要对练！”

“学武为什么？练拳练功，不是让你站着挨打，练到我不用元力，能和我对拳十招，便算是过了打法这关！”

……

苏北看着拳谱，努力将其上内容刻入脑中，场上其他人也拿着书册依葫芦画瓢地比划。

“陈师兄，刚刚看您演试，对磨皮境有了些概念，但这气血到底要如何催发内御、元气元力又怎么生成还是有些模糊。”

苏北适时找到负手一旁的陈前，虚心求教。

陈前点了点头。

“练拳练拳，按着图册练习，先熟拳路、用劲，然后才谈得上气血配合，最后才有元气生发。”

“你今日的汤药，也有催发气血的功能，但气血入经络，能收能藏能迸能发，就要靠拳法，靠运劲！”

“什么阶段什么汤药，契合什么拳法，武馆都有考量。”

“但药只为辅，练才是王道，武道之始，需要的无非两字，‘悟’和‘苦’。”

陈前抻手挽了个拳花，“苦自然是苦练，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悟便是悟性，站个桩，有人十天桩稳，有人站了一年还是拉垮架子……”

“总之多想多练，参照拳谱去练，在对战中去悟，药性有了、路子对了、时间长了，气血元力自然生发。”

苏北听了神情一顿，欲言又止。

他本想说说体内那缕气机的奇妙感应，但听陈师兄的意思，“元力生发”，似乎路子对了还需时间积累，并非一蹴可就。

这可和自己的感受完全不同。

再加上前面“四力”观想的结果，也和师兄所言的“十年方有小感”有所出入……

莫非我真和其他人有所不同？

苏北有些困惑。

“等到气血浮体氤氲如雾，体内元力粗如儿臂，便可破关。”

陈前的话音再次响起，讲到破关，苏北的注意力又被引了过去。

“到了这一步，便要用药，大药！”

陈前说到这里顿了顿，看了苏北一眼，“师弟只管刻苦练拳，我来帮你指正，等到了真正破关的时候，我再与你细说大药的事。”

他并未把话说透。

大药十两银用药，破不破得了关还两说。

对眼前猎户出身的小子来讲，能凑齐数月日常汤药的银子怕都极为勉强，再用大药只怕更要伤筋动骨，说出来也只能让眼前的少年徒增烦恼。

而且他并不认为苏北能走到破关那一步。

练拳催发气血不难，但要到元力生发的地步，快则一年半载，慢则三年五年。

真当成为武者这么容易？

武道之难，对有些人来讲就是水中探月镜中观花，倾其所有到了最后却只能徒呼奈何。

“对了，你是猎户，靠山吃山，我那有本宝植异兽的图录，稍晚你拿回去看看。”

陈前话锋一转，“除了武馆汤药，宝植、异兽血肉，皆有催发气血的功效，你遇到了不可错过。”

想了想，又补充道：“那些东西获取不易……实在不成，多吃些肉食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