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连忙共享视野,来的是郭婶。
……
“入秋了,八斤昨日害了风寒,我怕你也冻着,拿了两件八斤他爹穿过的旧衣给你送来……”
苏北打开门,郭婶站在门外递来一个包袱。
“您进来坐……”
“不了,八斤在家咳得厉害,我得赶回去看着。”
“谢谢郭婶,这半拉烤肉您带回去,今儿赶山刚猎的狍子,我本打算送去……”
“小北,这哪成!”郭婶连忙摆手:“狍子可值六七十文!牙税就在眼前,你自己……”
苏北一指屋内摊着的金钱莲:“婶,您看,我这些日子赶山收成不错,再说离牙税还有些日子,这肉您就收着!”
苏北接过包袱,把肉硬塞到郭婶手中,“八斤病了正好补补,婶子您就别跟我客气!”
郭婶拿着肉讷讷半晌,才喃喃说出一句:“小北……长大了……”
……
“瞧!那寡妇从苏家出来,手里还提着半拉狍子肉!”
刘二狗他娘黑着一对眼圈,扯了扯一旁正垒着新猪圈的老刘:“可怜我家二狗子都没肉吃!”
“还不是你这婆娘!”
老刘转过身,一对黑眼圈更大些不说,脸色还有些发青。
这两日夜半惊魂,猪也叫个不停,老刘家三口子都没睡过一个好觉。
听着媳妇抱怨,本就窝火的老刘把手里的木方子往地上一跺,“藏个钱都藏不好,你这败家玩意儿!”
“怪我?怪我你往后别上老娘炕!”
二狗他娘不依了,腾地站了起来,惊得圈里三头猪哼哼乱蹿。
“人家娃娃一个,天天赶山出货,你一个大老爷们回来两手空空,倒还有脸发脾气!”
提到这茬儿,老刘吃瘪蔫了下来,黑着一张脸闷头接着垒起猪圈围墙。
二狗他娘见状接着数落:“你说……会不会是你抓的那条藤蛇真撞了邪祟?”
说着又把金鱼眼一鼓:“要不怎么山里这些畜生一宿一宿地净往咱家闹腾?”
“小声些!”
老刘连忙摆手:“你想让村里人把咱赶出去还是咋的?别再往山神那茬儿扯淡!”
二狗他娘闻言把腰一叉,脖子一梗:“咱大儿子现在可是练武的后生,昨儿回来还说摸着学武的门道且结识了好几个能打的师兄……赶我走?我看谁敢!”
“话是这么说,但多一事总不如少一事,最近啥事都透着些邪门儿……”
两宿下来,二狗子他爹倒是搞明白了,夜里那些撞门刨地的异响,都是些山里的小兽半夜闹腾出来的。
根本不是什么邪祟。
至于原由,一家人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往门前和猪圈四处泼洒了些凶兽的尿液粪便。
今儿倒是真不闹了,只是开门迎风臊得慌,臭味儿冲得人头晕。
日子久了,这味道怕是要腌入肉。
“真要说撞邪,苏家那小子才邪乎!毛没长齐的小子,赶过几回山?天天不落空,他那死了的爹附身都没这个本事!”
老刘愤愤说道。
“就是!老苏家撞邪,连累我家跟着遭罪!你不是说要让村长赶那小子走嘛,我还指着他腾地方给老大娶媳妇!”
二狗他娘又添上把柴。
“自个儿才闹的撞邪,再用这由头赶人走?你这婆娘脑子让猪扒了?要赶也得换个法子!”老刘恨声说道。
……
苏北倒不知道拿出半片狍子肉又惹了红眼。
他送走了郭婶,让“东邪西毒”继续警戒,又交待“慢慢”盯着穿山甲接着干活,然后关好门窗,往嘴里含了一颗异果,开始练习桩功。
“四平大马”架势一起,苏北只觉着全身肌肉还有些酸胀,不过尚在忍受范围。
这可比以往要好了太多,换了以前那副孱弱身板,一天武训消耗下来,只怕不死也得半残。
别说站桩,站着都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