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啐了一口,恶狠狠瞪着貌美妇人,“少在我跟前假惺惺的,从前我就跟我儿说你不安于室娶你不得,如今可真真是应验了,就是你害死了我儿!”
说罢妇人又扑到床榻上撕心裂肺的哭,“我的儿啊,你命苦啊,为娘早就说这狐狸精早晚会惹祸,却没想到竟是害死了你啊!”
妇人一边哭一边拍打,冷不丁对上一张青白的死人脸打了个嗝,继而垂头继续哭嚎指责。
“母亲,媳妇自问自嫁进陶家一直勤勤恳恳本本分分,纵使母亲不喜,可也不能平白扣我头上好大一顶帽子,媳妇怎么会害夫君呢!冤枉啊!”
“就是你伙同你的奸夫害死了我儿!我要告官!”
“母亲诬赖我害死夫君还不够,还造谣我红杏出墙,我多年苦劳竟换来如此对待,还不如死了算了,自证清白!”
“你去啊!没人拦你!”妇人火上浇油道:“你撞死在这为我儿偿命那是应当,若你不死我定要将你告官!”
貌美妇人扭头奔着墙去。
“夫人不可啊夫人!”丫鬟仆从们忙去拦。
县令府乱作一团。
——
“听说老夫人要告官。”
“老夫人要告县令夫人红杏出墙!”
“县令夫人红杏出墙啦?”
“可是都县令没了,要到哪里去告官?”
对啊,勤安县就一个官,现在官没了,到哪里去告官呢?
——
绿蚁焙新酒,红泥小火炉。
风雪初停,幽僻小院,红梅两株,雪埋一尺,轩窗正开,有一女子身裹狐裘临窗摹字,桌案文房四宝俱全,一侧煨着炉火,上有一壶,咕嘟咕嘟冒着热气,酒香携着梅香浸染一室。
纸上线条开始抖擞,女子搁下笔,双手互相按了按,然后细微颤抖着拎起小壶斟一杯酒,又拈起一块糕点送入口中。
片刻,几块糕点入腹,三两盏酒暖了肠肚,饥饿感得到缓解后余烬便停了手。
不是饭时,不宜多食。
不过多饮几杯无碍。
添酒入壶,先前放进去的梅花瓣香气淡了便再加一小撮,盖上壶盖,等待酒香梅香重新酝酿。
“姑娘,姑娘!”
年轻伙计慌忙闯入,停在门口高呼,“姑娘不得了了,出大事了,出大事了!要死人了,不是,是已经死了人啦!”
“何事如此慌张,进来说吧。”
伙计应声推门而入,进门后只往前迈了一步便停住了,生怕带进来的雪和泥弄脏了一室整洁。
余烬抬眼看去,只见伙计头上的帽子歪歪斜斜堪堪挂在脑袋上不掉下来,外露的发丝汗津津的贴在额角,脚上的棉鞋和裤管沾着雪碴,颜色略深,显然被湿透了。
“那边有凳子,自己搬到那边烤烤火吧……谁死了,与我何故,是何缘由,起因经过都详细与我说说。”
锦绣文章者众,我不及任一。
你我于故事中初见,还请多多指教!